多谢衡阳郡主,今日?点拨之恩,成淮来日?必报。” 言罢,他又转向赵巍衡和赵平娘,冲他们拱手一低头,动作里有一股说?不明?的沉重有力,大抵是武将天?生的力量感所致。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多谢诸位!” 赵巍衡和赵平娘也都连忙还礼。 然而并不及他们叙话,外头正门而来的大道?上传来动静,他们不能不避开,此番前来本就是掩人耳目,若是叫老皇帝知?道?了,很难不受牵连埋怨。 他们躲到了旁侧,而走正门来人的面容也渐渐出现再崔舒若她们的视线里。 是熟人,郑衡之。 他竟是极少数敢走正门来祭拜的人。其实也不是不能懂,毕竟他身后有五姓七望两?大世家,老皇帝就定北王的事早已和大世家们达成了平衡,郑衡之来祭拜并不会影响到什?么。 更?何况,在他这样恪守先贤言论,处处皆做到君子品行的人,怎么可能走角门祭拜。 既来,必要堂堂正正。 他甚至还带了丧仪,完全符合该有的礼数。 崔舒若以旁观者的目光瞧着,竟发觉,他大抵真的是言行合一的君子。这样的人,真真是可惜了。 为了避免再生事端,在看清来人后,他们就从那小道?又绕了出去。 等到出去以后,三人也不似之前的轻松笑闹,俱都沉默无言。 风霜如故,民生凋敝,国朝去路何在? 在一路的低气?压下,赵巍衡突然爆发,他一怒捶墙,“怎能如此,怎至于此?” 他紧紧咬牙,显然已气?到极致,“倘若我们能回?到并州,势必不能再蜷缩下去。人皆如此,上至帝王,下至世家,怎可对定北王如此,对武将如此? 长此以往,谈何打回?北地?” 不管赵巍衡如何气?愤,都改不了他们如今被困在建康的事实。 而且越是如此越不能着急,否则被老皇帝看出端倪,只?怕连现在的日?子都不好过了。他们毕竟是先皇后的娘家人,在老皇帝面前还有些情?面。 可主动离建康不能他们提,必须让其他人来,否则若是引起老皇帝的疑心就糟糕了。 等回?到齐国公?府,崔舒若想了又想,主动到前院向齐国公?进言,“阿耶,圣人如今草木皆兵,我们虽不能妄动,可也不能坐以待毙。” “哦?”齐国公?难得见崔舒若主动向自己出谋划策,对女儿时,他还是颇有慈父风范的,“依你所见,该当如何?” 崔舒若宛然一笑,“女儿若是说?错了,还望阿耶莫要怪罪。既然我们不能提,何不找人提呢?” 齐国公?像是看小孩一样看着崔舒若,他笑着摇摇头,不失宠溺,“你这孩子,主意对,可过于想当然。进言的人选,哪有那么容易,况且又如何说?动呢?” 崔舒若知?道?齐国公?可能会怀疑,可她却胸有成竹,笃定的说?:“不,有一个人十分合适。” “谁?”齐国公?也来了兴致,他见崔舒若如此肯定,倒也好奇起来。 “襄成王。”崔舒若道?。 听到这个名字,齐国公?的脸当即就变了,神色一黑,“哼,那老匹夫,我说?什?么也不会求他。” 两?家本是至交,可当初定北王得势,先太子想要牵线搭桥,让襄成王独女长宁郡主嫁给魏成淮。后来虽然因为齐国公?的釜底抽薪和魏成淮的断然拒绝而不了了之,可也叫齐国公?和襄成王交恶。 明?明?赵巍衡和长宁郡主早就定亲了,襄成王还一直都在建康,不似齐国公?鞭长莫及,他若是铁了心不想毁了和齐国公?府的亲事,凭借老皇帝对襄成王的宠幸,绝不是件难事。 可后来事情?动静闹得那么大,很难说?襄成王是不是真的对定北王的兵权动心,从而乐见其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