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照顾自己,就离开了。 躺在被窝里,听到了外边门关上时,许嘉茗还是忍不住,头埋在了他的枕头上,哭了好一会儿。 她知道自己不能像个孩子一样无理取闹,他有事要忙,不能在这陪着她。她不能任性地让他留下。她也无法任性地跟他一起回去。 她问过他,飞来飞去,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都别提要倒时差,来回在机舱内就要一天多的光景。 他说,当然是种浪费,所以算你欠我的。 她有了期待,就要承担更多离别时的难过。 许嘉茗的等待,几乎是在病中度过。 再一次看见爸爸,是在报道中,他作为证人出席。他瘦了很多,当庭承认了对被指控的官员及其家人进行了贿赂。 那一天,她的情绪奔溃了。 也很巧,他估计在忙之前拖延了的工作,并没有时间给她打视频。 奔溃之后,是重建。 她存下了那张照片,即使他沦为阶下囚,她永远不会耻于向她在乎的人说,许永成是她的爸爸。 在家呆了近一周,再踏出门时,她都有种新奇的感觉,像是重新活了过来。身体没有病前好,走一段路就有点喘,但总算是在恢复中。 仍是没有关于爸爸的公开审判,也不知道他会面临怎样的刑罚。但她没有再哭了,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活日常。 直到又过了一周,周卓告诉了她,不会有公开的审讯,许叔叔以行贿罪获刑,刑期四年,其实这已经算轻的了。但是现在还不明晰,不知道将会送往哪儿服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家属能去探望,也只能再耐心等待。 她礼貌地道了谢,想挂断时,周卓又问了她,什么时候来面试。 她说等我去看下日程表,她从沙发上站起,走到放了电脑的桌前,抽了张纸巾擦掉了忽然落下的眼泪,再确认了邮件,是两周后。 在纽约,有好几家公司的面试,她沟通了下,安排在了集中的三天里。 周卓嘱咐了她好好复习,也不要压力太大后,就结束了通话。 电话挂断时,许嘉茗站在了桌前,可那一瞬,她又不知道在哪儿。 是种解脱吗? 尘埃落定,四年。 在她原本的计划中,四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刚刚好,一年半后毕业,她呆在这再等一年半的身份。如果爸爸在狱中能有减刑,说不定她拿到身份的时候,他也能出来了。她会接他来温哥华,他们会在这里生活。 不少人将拿身份称为蹲移民监,某种意义上政策限制了人的自由行动,一年内必须待满一定天数才符合要求。 她至少需要在这再呆三年。 最后一层的保护被撕开,这一刻,她有了懵懂的责任感。她需要养活自己,需要赚钱为爸爸以后的养老作准备。 温哥华的房价很高,可爸爸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即使她暂时买不起house,也可以努力买个小点的寓所。 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国了。 这四年,她只能躲在这个地方吗? 回京后不久,陈岩就打了电话回家,问何时有空,一家人一起吃顿饭。 陈志云没给出个具体时间,直到突然一天的中午,让秘书打了电话给他,问他要不要今晚回家吃饭。 彼时的陈岩正在办公室里,回了有空。 放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