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会陪他玩儿,到了晚上就不许晚上吃奶了。 因此,她就把孩子放在自己房里,以免看到两个乳母就哭闹不停。 “哇……呜呜呜……”煜哥儿哭的厉害。 连一向郎心似铁的裴度都忍不住起来道:“我把乳母喊过来吧。” 云骊摇头:“不必,你听我的就是了。没事儿的,他其实吃饱了的,我亲眼看着他吃的。如果他晚上一直要吃两三次奶,就会睡不好,睡不好就长不好,这不是好事。” 她抱着儿子轻柔的哄着,特别特别温柔。 煜哥儿果然睡着了…… 结果等孩子一睡着,云骊就对他道:“明儿你哄。” “我哄?我根本不会。”裴度瞬间觉得头疼。 他既不会唱小调儿,也不会唱什么安眠曲,更不会用那么柔的声音说话,他真的,他不想。 “难道他只有娘,没有爹,你若不愿意,还说什么平日要对我们好,可见说的都是假话。” “你怎么也胡搅蛮缠?不是我不哄,是我根本不会嘛!”裴度非常委屈。 云骊不管那么多:“反正明儿你哄。” 为何女人和孩子更亲近,因为大多数孩子都是女人带着长大的,那男子也该带,而且他不是说什么三从四德,男子不该带孩子,而是他不会,甚至害怕肉团团的煜哥儿闹。 这大抵就是娘说的,她们俩个人其实都有点离经叛道,也都有点不拘常格。 但裴度也不是那种容易屈服的人,他虽然表面上说自己不会 如何,但到了衙门办完公事后,找人要来一本《小儿止啼法》认真研读。 家里的云骊则亲自学着童谣,把自己记得的童谣都在白天唱给煜哥儿听,让他熟悉,然后,慢慢替他盖上小毯子,一扭头人家就睡着了。 夫妻俩晚上见面时,云骊似笑非笑道:“裴状元,煜哥儿今天就交给你了,我先睡了。” 裴度故作担心道:“哎哟,我等会儿哄不好,你可要帮我啊。” “那是肯定的,咱们俩谁跟谁呀。”云骊微笑。 果然,孩子抱过来起初玩了一会儿,又要吃奶,还大哭。 云骊正欲看裴度手忙脚乱,没想到人家不慌不忙的把一撮狗毛绑在宝宝手臂上,她目瞪口呆,小声问道:“你在做什么?” “这是防止小儿啼哭的,你还是多看些书吧。”裴度一脸高傲。 你的书就是用狗毛绑在手臂上? 咦,宝宝还真没哭了,裴度一脸骄傲,但是笑容还没放下来,煜哥儿又开始闹,云骊把狗毛丢在一边:“狗身上虱子多,小孩子皮肤嫩,你好歹也是读书人,从哪儿来的偏方。” 裴度手忙脚乱起来:“那我怎么办?” “唱歌儿呀,哄他就成了。”云骊其实也蛮想听丈夫唱歌的。 裴度张了几下口,还是难以启齿,云骊撒娇道:“快点嘛!” 裴度压根不会什么童谣,就唱了一首杭州小调,“清平时分……” 他声音醇厚好听,小调唱完了,他又学着云骊那样轻轻拍着孩子,果然煜哥儿就睡着了。 这一夜,裴度只觉得神奇:“我以为他还要吵闹呢?” “我带的孩子绝对不会如此的,这就是习惯,有的家中太纵容小孩子,因此半夜不睡,白天睡,或者晚上不停的喝奶,又睡不好,睡不好就容易得病。你看咱们煜哥儿可曾生过什么大病,他身子骨好的很呢。” “这倒是。” 小夫妻共同带孩子,也共同见证了孩子的变化,十个月时,可以开口喊娘,是一个月时,煜哥儿可以扶着凳子站起来了,至于十二个月,也就是一岁时,虽然煜哥儿走的跌跌撞撞的,还要云骊把尖锐的角都包住,但还是学会了走路。 煜哥儿抓周时,裴度也只请了通判府的属官家眷过来,再有杨家一家,道临郡主倒是送了抓周礼来,云骊一看就知晓是娘让人送过来的。 满桌子上铺的文房四宝、胭脂水粉、针头线脑,大家都起哄,看小孩子拿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