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完晚饭,乳母把儿子抱去睡了,裴度则带着她晚上去逛西湖,西湖边上分外热闹,灯火通明,仿若白日一般。 夫妻二人平日爱好都很相同,吟诗作对,有感而发,甚至都有些嫉恶如仇,裴度见西湖边垂柳如丝绦,就有了一句佳句,正欲把自己这句念给云骊听。 却听云骊突然道:“你是在这里打野狗的吗?” “咳咳……”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裴度委屈道:“你这是从哪儿听说过这件事情的?” 明明他带云骊出来,是想二人诗情画意一番的,到底明天又要回升州了。 云骊则崇拜道:“要是我小时候遇到的人是你就好了,小时候我差点被野狗咬了,吓的我,再也不敢靠近猫儿狗儿,就是雪白的波斯猫,看着可爱,我可不敢碰。” 原来如此,裴度笑了笑:“我八岁,你才刚出生呢,小丫头。” “敢嫌弃我小,哼。”云骊扭头不理他了。 裴度又上前来讨好,小夫妻打打闹闹的,不巧走到前头,见到一个戴秃巾的中年人叫唤,嘴里骂的是田被占了。 裴度拉着云骊往一边走了,云骊问道:“怎么现在不能找官府作主吗?” “作主?如何作主?皇帝轮流坐,勋戚越来越多,这土地兼并的也愈发厉害,杭州还是好一点的,京中更是不能看。尤其是隐匿土地,不加税赋的多的是。”裴度说完并不后悔。 固然自己妻子也是勋贵出身,但的确如此。 “甚至是藩王,简直是百姓之害,若我有一日当政,毕竟铲除这些害虫。” 他说的这两点,云骊听到耳朵里,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敬佩他能直言不讳,从私人而言,她是宁王妃的女儿,勋贵家的小姐,甚至嫁妆中的土地非常多,她本应该反对,但是从大层面而言,裴度说的一点问题都没 有。 云骊握着他的手道:“你是个有大主意的人,你要做什么,我不置喙,只是君不能做商鞅。” 变法马前卒,可不是那么好做的。 裴度却朗声一笑:“当今陛下说了,不杀士大夫。况且,要做大事,就不能彷徨犹豫,云骊,我辈学而优则仕,自然,我不是真的那等完全不为自己着想的人,但是大丈夫处世,行走于天地之间,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好,我支持你。”云骊非常坚定的道。 裴度深受感动:“人生得一知己难得,骊珠儿既是我的妻,也是我的知己。”他知晓人都是屁股在哪儿就说哪儿的话,有的人发轫之初还能记得自己的初心,等到了更高的位置,只会维护自己的利益。 而云骊生于金堂玉闺,为人更是和皇家勋戚都密切相关,却这样支持自己,怎能不让他感动。 云骊则道:“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今日裴郎毫不掩饰的告诉我这些,我当明白你的用心。若不改革,怕就是损有余而补不足,天下迟早会乱,有大乱才大治,改朝换代也未可知。人如蝼蚁,自然没了这个人,就有新的人,但若有人能出来补天,为何不试试呢?” 说完,她又打趣道:“我听杨夫人说杨大人说你有伟异之像,兴许你才是补天之人呢。” “对我的期望这么大?只可惜明年回去还不知道如何呢。”裴度暗叹一声。 隔日,她们就回去升州了,这次带着煜哥儿见了外婆,也算是得偿夙愿,又过了一个月,孩子七个月时,已经会坐了。 中秋时节,窦氏送了很多林檎来,云骊则送了不少螃蟹过去。 小宝宝已经可以吃辅食了,云骊就用勺子把蔬菜泥刮下来给他吃,每吃一口,煜哥儿就拍手称好。 他已经很会拍手还有撕纸这些精细的动作,甚至还能用手指拿食物吃。 每个月都能看到宝宝的成长,八月的宝宝会爬了,还能自己拿小勺子刮林檎泥吃,只可惜,这小子糊的满嘴都是,尽管如此,云骊依旧笑眯眯的让他动手。 到了九个月大的时候,孩子就断了夜奶,白天还是吃奶为主,慢慢开始吃辅食,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