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本想调侃他们之间老夫老妻的既视感,愣是没找到插嘴时机。 她突然不忍心打断他们二人这幕和谐。 林羌说三个就是三个,第三个就饱了,却吃完了五个。 男人吃饭通常较急,靳凡不出所料的最早离桌,没打招呼就急急出了门,不知道什么事。 林羌吃饭慢条斯理,但不磨蹭,第二个吃完的。 戈昔璇一边吃一边停下来说话,硬吃了一小时。 “理疗师的事你不用担心,那我姐们,小时候就喜欢我哥,我哥一直没松嘴。”戈昔璇轻车熟路地拿了瓶烧刀子酒过来,拧开,先给林羌倒一点,再给自己倒满,又说:“现在她对我哥就那样,没以前瘾大了。” 喝了一口酒,她忽地想起:“嫂子你额头伤了,那还能喝酒吗?” “影响不大。” 戈昔璇还是又倒回一点来,这才踏实,继续说:“以前那真是……” 话间她又精准拉开边柜其中一个抽屉,拿过来一本厚相册,翻开第一页,指着一个雪白又俏的男生:“看这又嫩又俊的小青菜了吗?我哥!这是上国防大学之前。当时我们家条件好,门庭若市,到我们家拜访的那些人的闺女一见我哥都走不动道,还有卫戍区仪仗队的找上门呢。” 说到这里,戈昔璇可骄傲,吊着脖子:“你可能不知道解放军三军仪仗队,那都是全国范围挑出来的比例完美、五官端正、仪态极佳的人。不过当时我们家条件太好,我们家家长的心比天高,没答应。我哥自己也志不在那上边。” 林羌看着照片里十五六岁白衬衫蝴蝶领结打扮的靳凡,单人照气质了得,合照也标致得像是基因突变,信了戈昔璇的话。 戈昔璇翻开第二页,指着一个皮肤黝黑、肌肉健硕、穿得像是打鱼人的威猛大汉:“这是我哥当兵以后,嫂子你看得出来吗?反正我是看不出来。我也不知道军校培养的高级指挥官怎么就这样了,怎么就非得到战区去。” 这个时期的靳凡跟林羌当兵时期倒是一个模样。 相册里靳凡为数不多的照片都是生活照,没有军装照,没有西南辖区哪怕一条街道。要保密。 戈昔璇手指摸摸照片中靳凡的寸头,烧刀子上头了,语速慢了:“我哥当兵以后喜欢他的女孩儿就少了,家里给说过一个对象,那女孩祖父早年公职人员,被打成了右派,一点一点挣扎出了舒坦日子,从阶级斗争中脱了身。那女孩文静,一看我哥就脸红。两人处了半年的异地军恋,我哥出任务音讯不明,那女孩家里就递了消息过来,说不处了。” 散淡的叙说及此,戈昔璇咧嘴一笑,笑声凄凉:“后来我哥因身体情况退役,我们家又出了变故,整个变了天,可以说从云上摔落了。好条件的女孩就对我哥敬而远之了。” 戈昔璇喝一口酒,抬头看向林羌,露出白牙,她有跟靳凡一样如整形标本般漂亮的牙齿:“我们确实不能勉强那些好好的女孩面对他治不好的心脏病对吧?还有我们家这个复杂的成员构成情况。” 林羌知道她的意思:“你觉得我能面对。” 戈昔璇明目张胆地闪躲,似乎就没想隐瞒心思,撒开酒杯,夹了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嚼了很久才咽下去:“我不知道,我只是打听到,你是心内的医生。” 林羌也坦白:“心功能到你哥这级别都说不好,有人积极控制,运气佳,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支架、心脏移植,有钱就行,续命不难。但他不积极,抽烟喝酒打架,难受了就用药压。能活多久,全靠赌博。” 戈昔璇当然知道:“所以你帮帮他行吗?他喜欢你,我看得到。” 林羌接到这单买卖时,就计划让他对她感兴趣。她不信爱情的力量可以让一个人有求生欲望,但她想不出靳凡这样无懈可击的人还能用什么方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