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问他去哪,他关注开车,她专注望着川流不息的两广大街。红灯笼挂了一路,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厚,不过孑然一身从不期待节日,也就没什么感受。 靳凡把车驶入德胜门西大街,进了远洋风景这座老小区的大门。 车停,熄火,靳凡解开林羌的安全带,下车,熟稔地起了根烟,迈进楼门。 身后林羌也熟稔地拽住他胳膊,把他拉下台阶,夺了他的烟,敛到自己嘴里,也不用手捏,猛吸一口,吐掉,鞋底碾灭。 靳凡不着急上楼了,后撤一步,踩上台阶,佯靠楼门,看着她:“那是最后一根。” “合适。”林羌淡然:“抽死了还得给你收尸。” “瘾上来了。” “忍着……” 靳凡一把扯她入怀,俯身吻住,掠取她的烟气。 他过完瘾,放开她,也没放开她。 林羌在他怀里,昂起下巴,歪头,拽着他衣襟,看着毫无威胁:“害点臊。” 靳凡右手托在她脖子后头:“到家了。” 靳凡在远洋风景的房子位于九楼,防盗门用的是十字锁,开门时门轴嘎吱响。 林羌进门第一眼感受面积不算小,非典型三居两厅两卫的格局。中式的室内设计,是千禧年流行的。原木家具的颜色褪完了,呈现灰黑难辨的样貌。大概二十年没重装了,但干净整洁,也就不乏舒适感。 有这种舒适感一定是人为促成的,可靳凡半夜过来收拾的可能性近乎为零。她靠在沙发靠背:“借的房子?” 靳凡把手机、车钥匙放到茶几,走到电视柜,拉开抽屉,路过林羌时随手把房本扔到她面前的桌上,到卫生间去洗手了。 林羌翻开看到权利人处靳凡二字,合上了封皮。 靳凡洗手出来,林羌已经站在电视墙前,看着墙上只有古城边镇、枯树老鸦等景物的旧照片。有一张写着八十年代的南京中山路,有一张是广州塔,有一张标注天津老城厢。 还有几张是洛可可建筑搭配科林斯柱式,既不法国,也不希腊。 应该是靳凡的母亲?或者是外婆、祖母的摄影。 “那些照片是我奶奶拍的。”一个清脆的女声。 林羌扭头,女孩横挎着吉他站在门口。她见过,不久前当街拦她,在那之前她还误以为是靳凡的美女理疗师。 女孩走进门,把打包盒放到桌上,牛羊肉作为馅料时的香味瞬间飘盈房间。 靳凡没阻止女孩进门,只纠正她:“是你奶奶?” 女孩没搭他话,撑着椅背,冲着林羌笑:“嫂子好,我是昔璇,是我哥同母异父的妹妹。照片是他奶奶拍的啦,不过他奶奶就是我奶奶。” 林羌知道了:“你好。” 戈昔璇很夸张,捂着心口:“嫂子声音真好听,难怪迷死我哥了。这家伙前两天还跟我老死不相往来呢,把我号都拉黑了,突然我给他打电话打通了,上来给我派任务,让我找保洁。我以为他要回北京呢,原来是带嫂子回来度蜜月呀。” “放下东西滚蛋。”靳凡一脸凶模样,凛声说。 戈昔璇选择性失聪,把林羌拉到桌前:“嫂子,先吃饭吧,素的肉的海鲜的,什么口味都买了。” 林羌看着戈昔璇不许别人经手的架势,先把打包盒塑料盖掀开,拿碟子,劈开双筷子。 有那么巧吗?当然没有,无非是靳凡托她买的。 靳凡一句没有力度的“滚蛋”之后,没再赶人,坐到对面,找到素三鲜,挑出六个,放进碟子,端到林羌面前。 林羌说:“吃不了。” 靳凡夹走一个,给她剩下五个。 林羌不慌不忙地夹起一个,咬了一口。 两个人整副动作流畅理之当然,戈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