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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刀 第5节


旧笔记本还开着,界面是一份简历,林羌二字赫然在目。

    他啪地一声合上电脑,细长的手指覆盖在金属外壳大半天。

    他不喜欢开灯,今晚又没月亮,电脑屏幕那一点光也被他熄了,黑暗中呼吸声尤其大。

    电话响得不是时候,但在想象之中。

    他把身子往后靠,脚跷到桌上,缓慢地闭眼,接通。

    “最近好吗?”对面传来虚伪的话。

    靳凡慵懒从容:“托你的福,我这个下九流都有私人医生了。”

    “靳凡,你这个病不可逆但能控制,从最初检查到现在早战胜理论上的五年生存率了。只要我们调理好,让你心功能……”

    “戈彦,别套近乎。”靳凡也叫她。

    女人停顿片刻:“儿子,我所做都是为了你。”

    “叫谁呢?谁是你儿子?前监察委员会主任。”

    “别说前!你西南的资源能让我们起死回生,从前的辉煌都是可以找回来的。只要你跟妈一条心,妈仅剩的这些人脉,都可以给你。”

    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出来多久又躁动了。靳凡搔弄耳朵:“要不是你那些崽子没一个能用的,你能对我这么有耐心?”

    “靳……”

    “别说那么洋气,这逼话你自己都不信。男人一茬一茬陪,孩子一个一个生,一辈子上位,现在踩空了,摔下来了,要过狗都嫌的日子了,钱也要烧没了,可不得把唯一能用的这枚棋子保下来?”

    靳凡的眉目很凶,但语调有些沾染了倦意的随性:“你当我心不好,脑子也不好了?”

    戈彦深呼吸,平心静气:“我打电话不是跟你吵架,你认不认都是我儿子。你能在西南有一定地位,受没受我当时身份的助益你心里有数。”

    靳凡听而不闻:“今天是我生日,你的受苦受难日,我给你备了份礼。”

    “你要干什么!”戈彦突然紧张。

    靳凡挂了,把手机扔到桌上,脸扭向窗外。

    戈彦接受审查调查之前,他就离开部队了,但因为是血亲,就也被划进了被调查的行列。不过他们水火不容并不是因为这件事。

    仲川接到蒜头电话就赶紧回来了,风风火火进门,差点被几个小王八蛋草木皆兵的样吓到,边往楼上走,边扭头问:“发了很大火吗?”

    蒜头他们只摇头,没答。

    仲川进了靳凡的门,咝地吸了口气:“什么事啊?”

    靳凡之前找他是确认给戈彦的礼物准备得怎么样:“问你活儿干得怎么样。”

    仲川猜也是这事,把手机给他:“视频发回来了,看看?”

    “不看了。”

    “很壮观。不过哥,我还是想说你有点自断财路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这一搞死骆驼都没了。”

    虽然现在靳凡拢着一帮二代,经济来源可以靠改装,要不就是对违规公司趁火打劫,但真不富裕。癸县哪儿那么多有改装需求的富人。

    他们大多单子都是从前的主顾,认靳凡这个人,专门从北京来照顾生意。可是吃老本从来不是长久之计。

    总而言之,这个车行是驴粪蛋子表面光,玩儿可以,当营生远不够生存。

    靳凡亲妈虽然下了马,但在位那么多年,民脂民膏刮了不少,靳凡跟她对着干就算了,还跟钱对着干,这是铁了心蹉跎等死了。

    “哥,你以前都不……”

    “出去。”

    仲川不说了,出门,下了楼。刚下来就被围住了。

    脱索好奇道:“找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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