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燧。 朱高燧隐隐有一些意识,心里的恐惧已不断地放大。 他能感受到,下腹部好像被人切开一般,这种感觉,说不出来的瘆人。 可张安世的话,让他更是六神无主。 虽然他认定张安世要杀死自己。 可他现在还想求生,所以当张安世说他若是继续紧绷下去,便可能死亡。 于是,他在拼命地想让自己放松。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他开始不再呜呜地发出古怪的声音。 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教他感觉度日如年。 血从伤口涌出来。 “切对了。”这是张安世的声音,张安世很惊喜地道:“很不错,快……寻到了溃烂的地方吗?直接切除,不要犹豫。” 许太医道:“在找了,在找了,果然……这里竟是胀脓了,你看……” 张安世无语地道:“看个鸟,切就是了。” “噢,噢……”许太医深吸一口气,一手拿钳子,挑拨着阑尾,一手拿着刀子,最终……直接一刀下去。 “快。”张安世道:“上药,准备缝合……” 一个东西,被张安世捧出来,张安世带着鱼皮手套,看着这黑乎乎的玩意,张安世道:“好险啊,果然……得及时切除,你看……这玩意几乎要穿孔了,一旦穿孔,便必死无疑。” “这东西我先搁在这儿,回头你好好去研究一下,这可是好东西,你研究透了这阑尾,尤其是产生了炎症的阑尾,了解得越多,将来对你用处就越大。” “嗯,嗯……”许太医不争气地吞咽了口水。 朱高燧的瞳孔,这时不断地放大,又收缩,又放大,收缩,如此反复循环。 接下来,便是开始缝合。 缝合就好像姑娘缝线一样,身为大男人的许太医,显得有些笨拙。 不过,总算顺利的完成了。 随后,又是开始消毒。 这是大明第一场,真正意义的手术。 当然,老祖宗犹如华佗,也曾干过。 只是后头为何失传,张安世倒觉得失传也无可厚非。 因为这玩意,死亡率确实太高。 死亡率高……就意味着大夫需要承担更大的风险。 毕竟你给人开药,对方死了,大抵还可以说,你这是不治之症,怪不得我。 可你若是将人开膛破肚了,然后刀子一丢,说一句抱歉啊,我这手术失败了,我这就把他的零件装回去,另外,手术费交一下。 这样也不是不好,就是有点费医生。 显然,绝大多数大夫,还是聪明的,与其去走这种高风险高回报的路数,还不如求稳。 毕竟大夫本身就不是底层,不需要拿命去拼。 缝针完毕,消毒过后,张安世开始上药。 这一过程,还算是顺利,再去观察朱高燧的时候,发现他已昏死了过去,额头明显的布满了细汗。 张安世探了鼻息,几乎可以确定……朱高燧还没死。 张安世长长松了口气,才道:“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伤口发炎。药虽是上了,却也不保险……按时上药……而且……只怕他暂时不能吃喝了……办法也不是没有……就用灌肠法吧。不过他做了手术,身子不能趴下,想要灌肠,却也不容易,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