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道“皇后闻成侯府闺秀如花貌美,年岁尚轻便德行厚誉,娘娘本想借上回重五宴见见,未曾想姑娘身子不佳未到,娘娘又抱恙见不得人,故而让奴带画师来寻姑娘画册。” 这话却是说的荒唐,现今见不得,往后见就是,何故寻张画做什么? 阮瑶清一听便知这几人的来意,原是宫中皇后来寻她画像,至于为何来寻,原因自是不言而喻。 她眉头微皱,心头思绪万千,她已成功躲过了宴赐,本以往后可安枕无忧,离那只“狗“远些,没成想竟是“祸从天降”。 她不免又想起昨夜梦症“吉”兆。 柳眉不禁蹙的更深。 阮义舟看了眼垂眸不语的女儿,顿了一刻道“劳娘娘记挂,小女年岁尚小,尚顽皮的很,又生自乡野,没什么规矩,未曾想得娘娘青睐,哪里承得住。” “侯爷哪里的话,我瞧姑娘生的花容月貌,娴静温雅礼态端庄,是个有福气的。” “本侯也不求她有多少福气,只望能平安顺遂就罢,旁的,自有她的造化,嬷嬷你说对与否?” 说着她伸手抚了抚她乖巧的脑袋,看她时是眼里头满是武将少有的温慈。 方嬷嬷哪里能听不出他话中深意,她贯来敬佩武将,这位是战场上撕拼的杀神,舍命护的江山稳固,如今又言辞中肯推拒泼天的恩赐,不免叫她又敬畏三分。 但到底是皇后交代的差事,她只得恳切道“奴婢知道侯爷意思,必然如实予之娘娘,不过今日奴婢是来寻画的,还需得回去交差不是。” 阮义舟捧茶道了谢后,便让他们去□□里寻一处作画。 行至浣溪亭处,阮瑶清坐在亭中,迎光而坐,微风缓缓吹拂,淡淡杉儿缓缓吹起。 那公公将笔墨摆至后道“烦请姑娘抬起头来,再摆个舒适的姿势便好。” 唯此时,阮瑶清才缓缓抬起了脑袋。 方姑此刻才是瞧见她真容貌,她俏丽面若三春之桃,面施淡妆,一双水眸似琥珀般通透,朱唇红蕊生的是难得一见的花容月貌,约莫是年岁尚小,隐约有几分稚生,却是少见的娇美。 不愧是兄妹,眉宇间生的确有五分像。 阮瑶清眼见着方姑那双灼灼的目光凑在自己身上,只觉得无奈,她朝着方姑笑了笑,才随遇摆了个姿势,由着画师作画。 阮瑶清便想着,一幅画罢了,不过是皇后从哪听到的风声,四处寻闺秀画册,好搜罗着为太子挑选,但到底最后做主的还是那位,前一世她是在宴席上惹了眼才叫皇后挑上,这回死画罢了,倒是未必会出什么事儿。 不过,也是为了提了个醒,她总得要寻个借口挡一挡。 待阮义舟将人送出侯府,已是日暮十分,今日天上云卷颇多,像是风雨欲来,浓乌的云朵将彩霞遮掩了干净,窥不见半分霞光。 “侯爷留步。”方姑又行了一礼,才手拿着画册由人搀扶上了马车。 马车辘轳而行,缓缓向着西边皇宫而去。 待瞧不见车马,阮瑶清上前抱住了阮义舟的衣袖略有些委屈的喊了声“阿爹。” 阮义舟低头看她,知她担忧什么,拍了拍她后背安抚道“莫要担心,为父今日一番话说的也已言明,若是皇后仍执意要选你,只要你不愿意,为父为你拼上朝堂拒之也无碍,放心便是。” 他这说的也并非狂悖之语,他目前所有皆是自己一点点打拼而来,现下虽局势稍微,但南番却是躁动在即,只要皇帝还用得上他,他便尚有些底气在的。 —— 方姑手拿着画册进了长安巷,不敢耽搁下了马车,直奔坤宁宫去。 恰在门脚处,与两人撞了个正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