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其他人都与此无关了?” 京襄与荆北一直都存在诸多利益冲突,孔昌裕又以荆襄士绅领袖自居,因此长期以来他在朝堂之上都是极力抵制京襄势力往荆北扩张。 绍隆帝登基之后,先后调高峻堂、袁久梁以及大批原神武军将吏填入荆北,也是希望能以孔昌裕为首,形成压制京襄进一步扩张的势力集团。 这时候见孔昌裕竟然都公开站到京襄一边,魏楚钧也知大势已去,只是朝孔昌裕拱拱手,没有再强辩下去。 他心里也清楚,孔昌裕为何会投向京襄? 说到底还是这一次淮南会战前期他们的表现太差了、太糟糕了,令整个江淮士绅都深切感受到亡国灭族的危机。 也许京襄所推行的新政,会有损江淮士绅的利益,令人痛恨,但相比较亡国灭族,孰轻孰重,这并非所有的士绅都无法加以分辨的,也并非所有人都能固执己见、死头硬的。 周鹤、高纯年以及顾藩的骑墙倒戈,影响太恶劣了;毕竟他们三人才算是天下士绅领袖,诸路监司有太多他们的门生故吏了。绍隆帝登基之后,也不得不倚重他们治理朝政。 而这次军议一旦就渡淮之事形成共识,上奏到朝廷也不可能推翻了。 毕竟这次军议的参与,基本上已经代表了大越现有的绝大多数军政力量。 京襄或者说徐怀,已经事实上用提举天下兵马勤王招讨使司军议,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枢密院的枢密会议。 而倘若名义上以他为首的五路度支使司,再进一步从属于提举天下兵马勤王招讨使司,到时候徐怀只要阻止皇诏出京,大越权柄差不多就集于他一人之手了。 这或许是京襄执意举行此次军议更深的谋算吧? “渡淮或不渡淮,诸公且议,我等则奉圣旨行事,恕不奉陪!”葛钰霍然而立,也不去看徐怀一眼,而是朝周鹤、汪伯潜等人拱拱手,接着就站起来朝衙堂之外走去。 罗望以及其他寿春将吏这时候也相继起身,跟着葛钰离去。 对于葛钰等人的离席,徐怀也没有下令拦阻,而是不动声色的看着韩时良。 韩时良脸色黯然,半晌后施施然立身而起,谁也不看朝衙堂外走去。 徐怀又朝魏楚钧看过去,不怀好意的问道:“魏公也要甩袖而去吗?” 堂上众人一起朝魏楚钧看去。 魏楚钧这一刻在席间如坐针毡,韩时良、葛钰、罗望能走,甚至汪伯潜也能走,但他魏楚钧却不能走。 五路度支使行辕都迁入涧沟镇大营了,他走了,徐怀后脚就会派人接管五路度支使司行辕,不就相当于将五路度支使一职拱手相让吗? 他相信徐怀绝对做得出这事,而且一旦形成京襄兼领五路度支使司的事实,他在朝堂之上能争辩得过? 不管怎么说,他都得硬着头皮留下来。 “看来寿春诸将吏对渡淮之事有很大的异议啊,好在魏公深明大义,没有跟他们成一丘之貉啊,”史轸慢悠悠的说道,“好啊,寿春诸将走了也好,魏公在这里,就不妨碍诸公商议个条陈,请陛下定度……” 深明大义你个头哦,魏楚钧内心在咆哮,他现在很清楚京襄想干什么,说白了,就要是在潜邸系之外先就渡淮等事达成共识,然后派兵马,哦,派人前往建邺请旨。 “我也厌恶争执不休,”徐怀淡然说道,“韩使君他们走掉也好,我们可以静心下来慢慢商议渡淮、军功授田等事。与其浪费时间争执,大家不如花费气力多想想如何杀灭胡虏、以雪前耻……” 目前淮西、合肥、庐江、舒城、肥西、肥东、无为等南部州县都由骁胜军及诸路勤王兵马接管,但淠水以西的霍邱、固始、商城、潢川、光山以及六安、霍山七县,徐心庵直接从信阳、罗山派出数千守兵以及一批官员临时接管。 就前期而言,仅这七县的无主之地就足够用来授田。 授田能够折抵首级功,孔昌裕等人当然是赞同的。 不然的话,诸路再分摊高达两三百万贯的首级赏功钱,是实在有些吃不消了。 更何况渡淮又迫在眉睫,还需要源源不断往寿春等地运集粮秣,需要源源不断支付从京襄赎买的军械钱款,江淮等地再富庶,也很有些难支了。 再一个京襄令人厌恶的新政,核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