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娴的话语里带刺,鲁王妃养气的功夫却更高。她心平气和地,只是用一双美目盯住淑娴,嘴上淡淡地问:“公主知道,为何大公主如此得陛下喜欢吗?” “她是嫡出,是故皇后唯一的女儿。”淑娴想也不想地回答。 鲁王妃摇了摇头,轻声说:“若是为了这个,陛下对大公主的怜悯会多于喜爱。” “没有哪位皇帝,会甘愿在自己还在位时,看到膝下的孩儿各行其是。”鲁王妃的声调平铺直叙,却自有一股力量在其中。 她说:“孝怀太子被废后,陛下能从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就必不是无能之辈。” “兄弟阋墙的事情,不是陛下愿意看到的,”鲁王妃肃然道,“公主已因圈地一事惹恼了父皇,若再与大公主姐妹感情淡薄,只会更被父皇所不喜。” 淑娴脸上微微变色,咬着嘴唇不答,可见鲁王妃的话还是说中了她的心事儿。 这些时候,赵佑泽愈加得力,嘉善又成功诞下一子。庄妃和赵佑成早已自顾不暇,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她。 那日在家宴上,章和帝当着她的夫君忠义伯世子的面下了她的威风。虽然忠义伯世子明面上没说什么,暗地里也还依旧敬她是公主,但是夫妻俩的情感却已稀薄如水。 淑娴的日子一天天的不好过起来。 鲁王妃这也算是忠言逆耳了,经过这段时间的人情冷暖,淑娴多少明白了好歹。她慢慢坐直了身子,神情有些软和地道:“我晓得了。” 将淑娴送回到公主府以后,鲁王妃跟前的侍婢观音轻声说:“这位二公主,比大公主真不是差了一点点儿。” 鲁王妃略带警告地看了观音一眼,口里温和道:“有差距就慢慢调/教。不怕人有错,就怕不改过。只要肯改,还是有救的。” “我既与鲁王已经成亲,那就是和宫里的庄妃娘娘站在了一条船上。”鲁王妃望向车帘处透过来的点点日光,轻声说,“二公主也好,平阳侯府也罢,来日都不能独善其身。” “帮她就是在帮我自己。”鲁王妃说,“庄妃娘娘与王爷都无暇顾及这位胞妹,我若再不督导一二,只怕她还要闯出祸事。” 观音轻轻叹了口气,说:“辛苦王妃了。” 观音本以为姑娘嫁过来当王妃后,是能享清福的。不想竟比从前在闺阁中还要操心忙碌。 看出了观音在想什么,鲁王妃不以为意地笑了下。娘亲早就告诉过她,想要身居高位,想要握无上权柄,只有比旁人花费更百倍的努力和汗水。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故事,终究只是故事而已。 鲁王妃慢慢饮一口茶水,她喘气不急不缓,神情也十分和静。 几日后,等嘉善能出门走动了,便抱着瑄哥儿去了宫里给章和帝瞧。 果然,瑄哥儿脖子上那显眼的玉璧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还不等庄妃自己邀功,章和帝先捻起那块玉璧瞧了几眼,他笑着说:“哪儿来的这样精巧的玉璧,像是先秦时的古物。” 嘉善的睫毛轻烁,含笑答:“父皇好眼力,这是庄妃娘娘送的。” 章和帝于是挑着眉望了眼庄妃,道:“难得你肯割爱。” 这几个月来,庄妃因为淑娴的事情被牵连吃挂落,章和帝责备她不会教女,已经有许多天没踏进承乾宫了。 见章和帝对自己和颜悦色,庄妃赶忙牵出一个笑容,她说:“瑄哥儿是陛下的头个外孙,臣妾瞧着他,也打心眼里高兴。” “所以,瑄哥儿出世后,臣妾特地让兄长去祁连山寻了一块美玉,”庄妃主动去握了握瑄哥儿的小手,含笑说,“希望此玉,能伴瑄哥儿长成一个芝兰玉树的公子,让他的外祖父与母亲都能以他为豪。” 章和帝置之一哂,脸上的笑意明显更深了。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