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白桦要做陈卓的伴娘,她已经减了半个月的肥,正对着镜子使劲吸肚子,她颓丧的发现自己应该还是塞不进那条小礼服裙。 戴江疏躺在床上翻书,看她一眼,在后面笑她:“陈卓结婚,你这赛着劲儿穿这么美,给人砸场子去呢?” 白桦翻个白眼,头也不回:“你是我谁啊?你管我呢?陈卓都没嫌我,轮得着你?” 戴江疏讨了个没趣儿,不再搭茬,真是风水轮流转,几年前他还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之间居然会成了他求而不得,而她随时都能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人果然总要为自己的轻狂付出代价。 她给陈卓打电话,开着免提,陈卓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又甜美,白桦问她:“你心情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挺好的呀。” 白桦笑起来:“不觉得特别激动,特别情难自已吗?” “这有什么好激动的,到这一天了,我反而觉得很平静。” “嗨,我还以为你苦尽甘来,必须得抱着我哭上一场才行呢,我警告你啊,明天可不许哭,你一哭我肯定忍不住,我哭起来多狼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可不能招惹我。” “好啦,知道啦,不哭,我明天肯定满脸都是妆,你都不知道跟妆的化妆师有多贵,我可舍不得哭。” 白桦咯咯直笑:“刘小雨赚那么多钱,你还给省着?太贤惠了吧刘太太,一辈子一次的事情,该怎么铺张浪费,就怎么铺张浪费,浪起来!” 陈卓也笑:“戴江疏明天来吗?” 白桦瞟了床上坐着的人一眼,“不知道,你问他。” 陈卓大惊:“你开着免提?” 白桦大大咧咧的:“嗯啊,没事儿,咱俩又不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陈卓声音拘谨了不少,她问道:“戴先生,你明天来参加婚礼吗?” 戴江疏说:“我肯定来,来看你收回成本,大获全胜。” 陈卓沉默了一下,轻声笑起来:“谢谢你。” 白桦挂了电话,刚刚才和他滚完床单,衣服都被他扯得不能穿了,干脆不要了,她直接裹上风衣,里面只穿了内衣内裤,她拢一拢头发,抬脚就要走,戴江疏皱眉:“这么晚了,你要回去?” 白桦蹬上高跟鞋,头也不回的说:“我认床,在你这儿睡不着。” 戴江疏还想说什么,“砰”的一声,白桦用关门声提前回答了他。 刘知雨和陈卓的婚礼是在S市办的,没有请很多人,她依然记得刘知雨牵着她的手,分毫不让的站在刘爸爸面前,跟他说“我们要结婚了”时的场景。 那天妈妈去出差了,他们风尘仆仆从S市开车回家,一路上陈卓心神不宁,好像下一秒就要夺路而逃,刘知雨一路都在握紧她的手。车驶入W市的收费站时,陈卓要他在服务区停车,她去上厕所,刘知雨左等右等,等了快半个小时也不见她出来,只能进去找她,发现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动不动,看到刘知雨来了,陡然一惊,刘知雨什么也不说,抓着她的手就往外走,陈卓跟着他上了车,扣上安全带,她舔舔嘴唇,开了口:“要不然……” “不行,就今天,我们悄悄回去,给他们一个惊喜,然后再告诉他们,这样比较容易接受。” 陈卓捂住脸:“我有点害怕……” “怕什么,当初是谁和我爸吵架,梗着脖子说你不后悔的?又是谁听我爸骂了我几句,你就急红了眼,一条一条反驳过来的?你当时胆子那么大,现在怎么就这么怕了?” 陈卓呻吟一声:“就是因为那次对爸爸特别不礼貌,我直到现在还是觉得好后悔,我应该好好说的,爸爸一直对我那么好,我还那样和他吵架。我一想到要跟他说我跟你已经领证了,我就特别心虚气短,不敢面对他。” “别怕,反正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木已成舟,他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刘知雨心情很好,甚至哼起了歌。 她向来心理素质不如他,此刻更是心如蚁爬,又嫌刘知雨开车太慢,又觉得这段路怎么这样短,这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