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知雨和陈卓并肩平躺着,二人都很沉默。 激情褪去,陈卓突然滑稽的觉得此时他们都进入了“贤者时间”,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快一年的时间里,她刻意没有去问刘知雨任何关于他生活的话题,她不想,也不敢知道他的生活,只是每次在做一些在她看来很重要的决定时,她会告诉他一声,而他也从来不反对,不干涉,对她所有的选择都很尊重,很赞同。 她不问,他也不说,所以陈卓不知道他有几个舍友,是不是好相处,不知道他有没有关系好的朋友,不知道他的课业是否繁忙,对大学生活适应不适应,喜不喜欢S市这个城市,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考试,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找她。 也许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她是知道的,有时候身体的反应比心灵更直接,也更诚实。 沉默了许久,刘知雨摸索着拉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像以前一样。他们盖着一床被子,挤着一个枕头,刘知雨一拉她,她就乖顺的靠过去,枕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像只听话的小猫。 他搂着她,一手又不安分的去摸她的胸,揉来捏去,陈卓瞪他一眼:“你捏橡皮泥呢?” 刘知雨一笑,亲亲热热的贴上来:“比橡皮泥好捏多了。” 陈卓懒得理他,刘知雨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有点怀念这种久违的亲密,她想了想,说:“大学生活怎么样?” 刘知雨摇头,“就那样吧,以前觉得可期待了,上了大学以后就觉得,在哪都一个样,不过没人管了是真的。” “是吧?自由是自由,但也是身不由己的自由。” 刘知雨深以为然,“看着好像没人管了,全凭你自觉,想逃课就逃课,只要不被点名点到就没什么,就算点到了,只要不怕拉低平时成绩,不怕挂科也就没什么。” “但是呢?” “但是得自己管自己啊,以前有人拿皮鞭赶着你往前走,现在没人赶了,但是你看着人家在往前走,自己要是晃晃悠悠东看西看的落下叁尺远,自己心里也着急。” 陈卓笑起来:“不错嘛,真的长大了,这么自觉。” 刘知雨也笑,他摇摇头:“我感觉我这么多年都被你同化了,特别不理解自我堕落的人,也特别不习惯无所事事,没什么目标的生活。” “我就像个被在眼前吊着一个胡萝卜的毛驴,卯着劲儿往前走,就为了有一天能吃到那个胡萝卜,特有动力。” 他拉过陈卓的手,一个个弯起来按下去的玩她的手指,发表总结陈词:“大学也就那样吧。”语气特别有一股子看透人生的感觉。 陈卓噗嗤一声,乐了。 她兴致勃勃的:“给我讲讲你大学的事儿。” “为什么想听这个?” “你也不提,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习不习惯,而且大学里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去了,总有几件奇事几个奇人吧?” 刘知雨苦笑:“可能我就是人家眼里的奇事奇人吧?” 陈卓好奇:“为什么这么说?” 刘知雨不愿意回答,他含糊的说:“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吧。” “怎么会不知道?” 他说:“真的啊!我有一次不小心听到我班女生背后说我:就跟秦珏一样,是个怪人。秦珏怪是真的,但我寻思我也不至于就是个怪人了呀。” 陈卓笑起来:“还能有人觉得你怪吗?我以为你到了大学肯定是迷倒一大片女生,倒追你的络绎不绝。” 刘知雨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陈卓一看,继续逼问他:“是不是?有人追你?” 刘知雨说:“也有那么一两个吧,不过我都没搭理。”他看起来还有点困惑,“为什么我明明都说了我有女朋友,她们都不放弃啊。” 陈卓轻声说:“肯定觉得你诌来骗人的,是拒绝的托辞。” 刘知雨说:“我怎么可能在这种事上骗人。”他顿了一顿,又有点哀怨的说:“也对,谁让我对象这么神秘,从来不关心我。” 陈卓感觉喉咙里哽住了,她转移了话题:“那你说的秦珏又是个什么货真价实的怪人?” 刘知雨眨眨眼,说:“他呀,挺聪明的。” 陈卓奇了:“比你还聪明?” 刘知雨说:“比我聪明多了,我就是一般聪明,普通人的聪明,他是天才的那种聪明。你知道有种人吧?天天逃课打游戏,一周能满打满算上一天课就是顶天了,秦珏考试前只花两天的时间,把书从头到尾看一遍,第二天就去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