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平波在床上来了个连环腿,咬牙切齿的道:“等哪日我把你绑了,你才知道厉害。” 孔彰居然很认真的道:“把我绑了,你自己动吗?” 管平波:“……” 孔彰调侃道:“唔,你肯让我抽了懒筋的话,随你绑啊。” 管平波瞪着眼道:“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孔彰挑眉:“跟皇帝有什么关系?” 管平波理直气壮的道:“皇帝当然是享受的那个,有什么问题吗?” 孔彰顿时无言以对,谢谢您呐,合着不可一日无妇人的汉武帝是卖苦力的那个! 管平波用力推了孔彰两把:“出去点,那么大床,你干嘛老挤着我,很热啊!” 孔彰忽然把管平波捞进了怀里,低声道:“今日,多谢你。我没想到你真的能把人都救回来。” 管平波拍拍孔彰的胳膊:“知道老倌的厉害了吧?大恩不言谢,咱改了家暴的毛病就好……嗷!!痛痛痛痛痛!” 孔彰面无表情的放开管平波的胳膊,斩钉截铁的吐出了八个字:“坚守传统,抵死不改!” 管平波泪流满面,移风易俗真特娘的太艰难了! 第319章 破灭7月28日第一更 第116章 116 西塞山前白鹭飞, 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暮春江南, 烟波如画。这里是华夏最富饶肥美的土地, 文风昌盛、书卷飘香。但所有的美景,曾经都与绝大多数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农民毫不相干。压在他们瘦削脊背上的沉重佃租, 让他们失去了对食物以外的一切认知与体验。直到肥沃的土地当空砸下, 方知世间还有个词语, 叫幸福。 陈耀升背着手, 迎着绵绵细雨, 信步走在田埂上。田里的禾苗碧绿如玉,漂亮的令人窒息。祖祖辈辈都是佃农的他,头一次有闲情逸致,以欣赏的角度,来看插好的禾苗。脚不自觉的丈量着土地,他家有两儿两女,加上老婆,六口人足足分得了二十四亩土地。陈耀升只要想想“二十四”这个庞大的数字, 就喜悦的几乎晕眩。过去的岁月里, 他做过最美的梦, 也不过是有三五亩自己的田。陈耀升擦擦眼角的泪, 嘴里细细碎碎的念叨着别人听不清的话。很快又傻笑了起来,好似撞客着了一样。 新分得土地的左邻右舍,见此情形, 心照不宣。不是碍着族里的大户,早手舞足蹈了。 申时末,家家户户点起了炊烟。混着大量红薯的稀粥香味飘散的满村都是。陈耀升顽皮的摸了摸禾苗绿油油的叶子,轻声许愿道:“你要好好长啊!老汉我这辈子能不能踏踏实实的吃碗饱饭,就看你们啦!” 说完,赶快板起脸,背着手往家里走去。灶屋里,掉漆的八仙桌上,摆着六个大小不一、锔了又锔的缺口饭碗。黄澄澄的红薯块冒起了尖。陈耀升的脸色登时黑了下来,喝骂道:“不过年不过节,煮那么多饭作甚?” 陈婆子拿着筷子道:“我们家还有好些红薯呢,听八婶说,分完田就是征兵,要女兵,大囡和小囡去当兵,省了两个人的口粮,就松快了。” 大囡和小囡对视一眼,没敢吱声,低头扒饭,却是食不知味。村里的大户说,去当女兵,就是去军营里伺候男人,同窑姐儿一样的贱。她们不想去,哪里又做的主? 陈耀升装作没看见女儿的表情,他很想拍桌子大骂老婆,可是,吃不饱饭,就没力气种田。憋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当兵好,当兵回来,多分四亩田。” 大囡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她们姐妹求了母亲整日,母亲都不曾松口。满心希望等着父亲回来,依旧是这句多分四亩田。小囡抽噎着道:“我听婶婶们说,当兵不算民户,我们姐妹今年分的地要收回哩。” 陈耀升脸色巨变:“听谁说的!?” 小囡缩了缩脖子:“都这么说。” 陈耀升怒骂道:“怎么这么不讲理呢!要了人,还要田!” 陈婆子道:“有什么要紧,当兵又不当一世,现在我们家少八亩田,过几年回来十六亩,不挺好的嘛!当兵还有钱,有钱还愁买不到米?大郎二郎要娶亲了,指着他们两个妹妹捎钱回来哩。再说,我早打听清楚了,要收回也是明年收,今年的都不动。八亩田,能打多少粮食?你算的清么?” 大囡小囡满腹委屈,不敢说,只得默默的扒饭。 陈婆子对女儿叹道:“农忙过了,他们说要修什么堡,要征男丁。这不就是徭役么?我的儿,不是妈不疼你们,我们这样的人家,讲究不起。那年蝗灾,多少想卖了女儿,给女儿条活路的,都没人要。趁着现在有人管饭,你们都跟着去。省的又起什么天灾人祸,叫你们活活饿死在家里。” 陈耀升父子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