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 动辄命丧江心, 死了连个尸首都没有。后两者就是辛劳了。” 孔彰道:“他们一日要打多久?” “四五个时辰。” 孔彰道:“那是挺累,拉到战场上, 都是一把好手了。” 管平波笑道:“术业有专攻,打铁可不是力气大就成。你力气大, 你去试试?” “将军说的是。”孔彰不是孩子,没那多好奇心,自不会去试,而是问道,“他们做的是苗刀?” “是苗刀。”管平波指着一个工匠道:“你看他的动作,把半融的铁块敲打成长块,再对折继续敲打,这便是折叠锻打。”说着从腰中叮的抽出匕首,阳光下,锋利的刀尖越发耀眼,“昔年欧阳子制鱼肠名剑,鱼肠因剑上花纹而得名。史上对刀剑有研究之人,常为鱼肠剑是青铜剑还是铁剑争论不休。然你且看这铁剑上因折叠锻打产生的花纹,可不就似鱼肠么?” 孔彰道:“我一直很好奇。” “嗯?” “他们说将军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孔彰看向管平波道,“何以在行军打仗、武学兵器上如此精通?” 管平波收回匕首,笑着岔开话题道:“千锤百炼,方能制铁为钢。苗刀略带弧度,又足够长。骑在马上,杀伤力巨大。故我们的武备司,得备足苗刀。不独现在,将来都是要使的。此事你要上心。” “是。”孔彰又问,“将军可曾听过唐时令骑兵闻风丧胆的陌刀?” 管平波笑着摇头道:“以盛唐国力,一万二千五百人的军队,也只能配的起二千五百把陌刀,余者皆是横刀。历朝历代谁不知道那是以步制骑的杀器?可又有谁能养的起?一把陌刀价值两匹战马,有这钱我还不如养骑兵得了。” 孔彰惊讶道:“这么贵?” 管平波无奈的看着孔彰:“不然呢?不独刀贵,养能使陌刀的兵也贵。陌刀是近战武器,战马奔至陌刀手前,方可对局。战马是甚冲力?陌刀手先得禁得住吓,才好砍人。虽是传言陌刀一击,人马俱裂,然又有说那名将李嗣业身长九尺,与你差不离。” 管平波拿手比了比二人的身高差,道,“你想想,就我这小身板,便是拿起陌刀,又真能阻得了骑兵?故,从宋始,各色弩开始发展。用脚上弦的踏张弩不消多大的力,又有望山,瞄的极准,只是慢些,用三排轮射可弥补。造价低廉、箭矢可回收反复使用,招来个汉子,三日就能上手。多想不开才使陌刀那败家玩意啊?” 前面说的倍儿正经,最末一句又露了商人本色,孔彰忍不住笑道:“我真个是粗人,往日看《太白阴经》只顾瞧上头的兵器如何凶猛,因是旧日风华,与时下不相干,便不曾细想。若要说起物美价廉,再没有比那锤子、骨朵更好的了。姜戎骑兵多有配备,凭你哪样盔甲,他在马上一挥,打不中还好,但凡打中,非死即残。” 管平波道:“骨朵太短,故多以枪克之。我往日看人试过,便是传说中的铁浮屠冷锻甲,一枪冲过去,也穿透啦。可惜枪太难练,三年才出好手,死上几个,能把我痛的心角落都滴血。” “于是你就想用火器了。”孔彰点评道,“打起仗来,我是最讨厌火器。至今且想不出红夷大炮若是密集了,骑兵该如何应对?那般动静,休说我们这等叫着好听的重骑兵,便是铁浮屠再现,只怕也难抵御。” 管平波道:“汉时一个汉人能打三个匈奴人。皆因汉量产了环首刀,匈奴还是短刀。一边是折叠锻打的利器,一边是粗鄙不堪的破铜烂铁,结果不言而喻。有横刀就有铁浮屠,有铁浮屠就有枪、锤来治它。你们怕红夷大炮,若再有比红夷大炮更厉害又更轻巧的呢?谁怕谁?” 孔彰想想武器盔甲发展史,点头道:“是这般道理。” 二人一面说着话,一面看完了锻打处,又去到火枪、火炮、地雷等处。这几处最是缺人,看着冷冷清清的。管平波道:“待我们谭将军在潭州安顿好了之后,火器相关的就得挪过去一部分了。不瞒你说,我是真盼着你们姐弟两个能好生管好军务,我能腾出手来摆弄火器。能远远在阵地上,不费一兵一卒用枪炮打的敌军落花流水的事,乃我心中最爱。真是做梦都想我们自己研发出好的火器来。”虽然枪械哪怕到后世,战争依旧是拿人命去拼去填,也不妨碍管平波想仗着武器代差,尽可能减少损失的理想。 孔彰好久不曾与人说的如此爽快,李恩会不爱看书,便是兵书也不求甚解,只顾看图,比他还不如。姜戎一帮糙汉子,现且没脱盲。朝中识字的颇多,于兵器上能说上话的,一个都不认得。 听闻工部有几位能人,又不稀罕的搭理他。是以多年来,竟是难有与人聊的来的时候。他本是活泼开朗之人,高兴了便不再那么拘谨,反调侃起管平波来:“将军这梦做的!” 管平波斜了孔彰一眼,道:“你想试试鸳鸯阵么?”单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