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像在逗弄小孩子。 她在一瞬间红了脸。 现在想来,那时她就已经喜欢上他了。不然怎么会像小媳妇似的跟在他后面。 这夜失眠,第二天迟隐上班时都带着青眼圈。 今天她还有一场监狱采访,这还是梁绪给迟隐提供的消息,一周前迟隐才定好了约谈时间,看时间差不多了,迟隐叫上小张带上摄像机,两人一起去了派出所。 今天要采访的是一个十九岁的女犯人,年前她男朋友因为开车撞死了人进了监狱,被判二十年,女犯人一时想不开就把刚生下来不久的孩子捂死了,之后又到警察局报警自首。 迟隐见到朱美佳时很吃惊,看着弱不禁风,面色苍白,行动畏缩,让迟隐想到了大学时机能实验课上的小白鼠。怎么都不像是会做出这么残忍事情的人。 小张已经架好了设备,对迟隐比了个ok的手势,迟隐点头,调整了下面部情绪,温声说,“你好我是电视台的记者,一周前的打电话给你的那个人,我可以叫你美佳吗?” 朱美佳看着她,怯懦地点头。注意到迟隐身后的摄像头,反射性地垂下了目光。 迟隐露出和善的笑容,“以后播出的话会给你打马赛克,也会用化名,所以你别担心我们会侵犯你的隐私,播出之后没有人会认出你的。” 这些话在之前的约谈中迟隐就已经向朱美佳说过了,再一次说明主要是为了让她放下防备。 朱美佳不安地揪着手指头,小声问,“真的不会被人知道吗?” 迟隐犹豫了会说,“不会的。” 听到这儿,朱美佳像是松了口气,神态也自然了许多。 迟隐不由自主地垂下了目光。 她不擅长撒谎。 迟隐将整件事情梳理了几遍,决定从能令朱美佳敞开心扉的话题开始,“美佳是怎么和你男朋友认识的?” 朱美佳恍惚了一会,才开始谈。 采访完朱美佳之后,迟隐的心情很沉重,朱美佳过早离开了家庭,步入社会,什么也不懂,有个男生对她好,就稀里糊涂地跟了人。 她男朋友进入监狱后,自觉人生无望,又养不了孩子,就萌生了掐死孩子的念头,然后进去陪她男朋友。 很傻,真的。 迟隐当时轻声问她,“后悔吗?” 朱美佳愣了一会后,失声痛哭,她捂着脸哽咽,“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养不活他……我不知道怎么办?” 最后美佳被典狱长带走了,迟隐随张望出来,这个刚毕业的年轻人很唏嘘,“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舍得呢。” 迟隐沉默着。 当记者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事情她都经历过了,但这时候还是觉得心里堵了块大石头。 回去的路上,张望把车停在路边去便利店买水,迟隐在车里等着。 然后她看到了一对从快捷酒店出来的男女,男人搂着女人的腰,姿态亲密。 迟隐认出了男人,是梁绪。 她愣了一会,竟然有点想笑。 所以她和梁绪是双双出轨了? 尽管她是醉酒,出于无意,但好像也成了既定事实,本来是想等他提出分手的,所以才这么耗着,现在看来没有耗的必要了。 迟隐想了想,拿起手机给梁绪发了条消息。 “我们分手吧。” 第7章 她消息发过去没多久,梁绪就打电话过来了。 “为什么要分手?”他声音还是冷静客观的。 “其实,我想你也知道,我们性格确实不合适,而且……”她话语之间虽有停顿,面上却毫不迟疑,“有些事……没必要说那么清楚吧。” 梁绪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们见个面吧。” 迟隐点头,“好。” 梁绪挂了电话后,沉默了会儿,对身旁的人说,“我临时有事,先送你回去,晚上时候我们再一起吃个饭。” 女人将头发拢到耳后,温柔笑了,“好,那我晚上等你。” 梁绪要走时,女人从包里拿出一把伞递给他,“可能会下雨,你拿着伞去吧。” “那你呢?” 她指指公交车,“我坐个车就到了,没关系。” 梁绪深深看她一眼,俯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等我回来。” 他想,是该做个结束了。 去约定的咖啡馆路上,梁绪思绪回到了和迟隐认识的时候。 那还是在四年前,在他工作第三年的时候,参与了一个女大学生被害事件。 本来是很普通的刑事罪,但男生是市里一个高官的儿子,为了逃脱罪责,跑去做了个精神鉴定,最终无罪释放。 女孩父母只是个小平民百姓,哪里斗得过那些人。 梁绪是知道内幕的,但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