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如何藏身?” 心腹中剩下的就道:“公子不急,我有一计。” 这人的主意是不如漆离扮成分家的子弟,找一座小城暂且安身,这样带去的财物和下人也都可以安排。 “这个主意是不错。”漆离点头。 另一人道,“如果公子要这么做的话,小城不好,人少,有个生人,祖宗八代都会被人问出来。不如去大城,大城人多,找条小街,租个小房子,咱们躲起来,对外扮得穷一点,也不会有人来寻。” 漆离又点头,“也好。” 既然要走了,就不能让这些郑人再跟上。 漆离带着人上马跑了,临走前特意留下了七八车粮食,把粮袋都劈开,把谷米洒了一地。郑人看到粮食就忘了别的,一拥而上,争抢不休,等地上倒下许多人后,漆离的人马早就不见影了。 一气跑出去八十里,漆离才放慢脚步,命人转回去看一看有没有追上来的郑人。“如果有就都杀了,不要留活口。”他道。 一队人马调头回去,快马加鞭,一刻就看不到影子了。 漆离这里重整队伍,让人把刀剑先藏起来,他也坐到车里去,开始“扮”成分家的公子了。 他的从人骑着马跟在车旁,可能因为就要回燕了,从人还有心情笑话漆离:“公子身边样样都齐全,就少了一样,不像样子。” 漆离在车内就着煮茶的热水在净面,闻言道:“少了什么?” 从人笑道:“少了娇娘。” 漆离一怔,周围的侍卫都大笑起来。 漆离苦笑道,“对,我一个从家里被赶出来的公子,怎可没有娇娘相伴?”说罢指着从人道,“小的们,于我将此人剥光了扔进车里来!”从人大惊失色,拍马要逃,侍卫们一轰而上,先驱马把他从马上赶下来,再剥去衣服。从人在地上滚得泥猴一样,光着屁股去追漆离的车,大骂:“公子好可恶!”漆离大笑着把车门关紧,不许从人进来,还让人把车赶得快些,对从人道:“你脏得很,进来要污了我的席子的。” 从人发狠跑快点赶上车,手中藏了一把污泥,兜头朝车内扔去,漆离头一偏躲过了,身上、席子上、连小案几上的茶壶都被泥沾上了。 从人大笑着跑回去捡自己的衣服。 漆离笑了一场,看看被泥污过的衣服,只得解衣再换一件新的,突然车外的侍卫们紧张起来,马蹄声急而乱,还有呼哨声传来。 漆离立刻握住剑,从车中探出身,叫来自己的马,飞身而上,回头看时,就见漫山遍野都是向他们冲杀下来的人。 被包围了! 这些人是什么时候围上来的?又跟了他们多久?他们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目的? 侍卫喊道:“公子!阿圈被杀了!”漆离回头望,远处的雪地里倒着一个死人,熟悉的人,毫无知觉的倒在那里。 是他的从人。 一瞬间,他怒火直冲脑门,恨不能杀光眼前的人来报仇。 但他很快冷静了下来,把脑袋转回来,对着队伍喊:“把粮车的缰绳砍断!!把粮袋劈开!把钱箱扔下车!!” 随着他的话音,前方跟在马车身边的士兵立刻把刀挥向马儿们的缰绳,马儿们不安的燥动着,叫着,当缰绳一松,它们都撒开四蹄向前跑去,沉重的马车向前又驶了一段才停下来。 也有马儿看到这一幕吓得向前跑去,士兵们就跟上去,杀马,止车,设路障。 粮车上的粮袋全都被砍断麻绳,雪白、金黄的谷米从袋中泄出,洒在雪白和污黑的大地上。 一队队士兵从车前跑过,一眼也不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