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走,赶得凶了就往前跑,一旦停下来,就席地而坐,望着后方漆离的队伍。 漆离的人距离流民很远,有士兵披甲骑马巡视,有满载着粮食的马车,还有烧着炉子的温暖帐篷。 郑人不是没有冲击过这支有着粮食和武器的队伍,他们试过许多次,有的还很有策略,但最后那些有勇气、有胆量的郑人都被杀了,剩下的像被驯服的狗,他们的牙齿只会在主人需要的时候使用,只为了主人使用,而早就忘了为自己使用。 煮食的香气散开,士兵们都把武器拿在手上,这个时候,总会有几个被食物诱惑得的去理智的人想冲进来,冲到釜前,不顾粥食烫热,伸手进去捞一把塞进嘴里,把这能连他们的舌头都烫掉的食物吞下去。 “哈哈!又来了!” “看!那边!” “今天这几个很聪明嘛。”一个远处拿着弯弓的射手一边笑着一边懒洋洋的搭弓,“如果有能活下来的就赏他一口吃的。” 另一人笑道,“除非你射不中。” “我会射不中?”话音未落,他手指一松,羽箭离弦,瞬间远处的两个扑向大釜的郑人向前扑倒,背心中箭,当场毙命。 这两人只是吸引注意的,还有几个郑人躲在旁边,想趁燕人拦住这两人时再冲过去,但釜前的燕人还没动,这两人已经被远处射来的箭射死了,剩下的郑人不及多想,咬牙扑了出去! 直冲着还冒着热气的釜冲去。 越来越近了! 他们都能看到翻滚的谷米!还有褐色的肉块!香气扑鼻!有酱的鲜味!还有…… 背心刺痛,像是有一根坚硬的钉子扎进了身体。 他又向前冲了几步,无力的倒在地上。 好饿…… 只差最后一步,他就能吃到了…… 漆离坐在榻上,他的从人替他端上来一碗肉粥,说:“我们该回去了吧。”他问漆离:“家里怎么样了?” 漆离的眉头紧紧皱着,摇头:“不太好。”他深吸一口气,对从人说:“大王快不行了,父亲打听出来王后和太子在鼓动大王杀了父亲,大王已经两次召父亲进宫,父亲都称病躲过去了。” 从人倒抽一口冷气,紧张道,“这可怎么办?大王再召,再不去就……”他道,“大王早晚会派人来抓鼎公的!” 漆离想回去,可父亲却不让他回去,还让他在外面藏好,可见家中情势危机到了什么地步。 就算他要回去,也不能贸然进入燕地。他这近半年来抢来的东西都要先藏起来。 漆离召来心腹,对他们说:“国中情势不好,我打算离开郑国了。” 心腹都道:“公子说的对啊,天越来越冷,各城的兵马却有增无减,也不好抢了。” “他们现在都用上了烽火,还没围上呢,四面的兵都赶来了。” “我们的人也死了不少,大家都想回家了。” 漆离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抢来的这些东西,不知如何是好。” 心腹就纷纷给他出主意。 “那个鲁人,叫……蟠郎的,不是跟公子很好吗?何不求他相助?” “不妥。鲁人不是燕人,与公子隔着心呢。不能信他。” “公子,依我看,还是我们扮成商人,把这些粮食送回去的好。” 漆离点头,“这个主意好!” 商定后,当日便有两人悄悄先走了。 漆离等这两人走了以后,又对剩下的人说:“他们扮成粮商,把三分之一的粮食送回燕国,给我父解围。但我父要我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送回去,可我们现在身在野地之中,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