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自己趋炎附势,便以为我也与你一般……”简璞气急,“我竟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荀于生上前一步:“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早就清楚,只是事已至此……又何必徒费无益之功?” 古骜听里面吵了起来,倏然回神,忙咳嗽了一声,简璞转过了头来,这才看见早已站在门边的古骜,荀于生微微一愣,没料到古骜在此,不禁一时间倎然,终是闭目长叹一声“唉!”便夺门卷袖而去,与古骜擦身而过。 古骜回首见荀于生消失在苍径中了,这才伸手关好了门,走进了堂内,见简璞还在长吁短叹地生气,古骜几步近前,为给简璞倒了一杯茶,唤道:“夫子……” “他……他……”简璞用手指着荀于生离去的方向,吹须扬目。 古骜知道简璞是气得狠了,便劝慰道:“夫子,先喝点茶。”说着,古骜便将一盏清茶捧至简璞眼前:“润润嗓子。” 简璞素来一向将传道授业一事看得最为贵重,本就带了关心则乱的焦躁,如今一见古骜如此,心中不由得迁怒道:“怎么,你难道也觉得事不关己么?” 古骜心下一沉:“不,弟子深以为耻。” 简璞看了古骜半晌,这才长叹一声:“你是不是看书院从前,那么多风风雨雨都挺过来,便忖度这一次亦无大碍?” “弟子不敢,这一次与往此不同。” 古骜缓缓道,“……只是,也不是没有机会,但凡……” 简璞看着古骜:“……但凡如何?” 古骜道:“但凡廖家不自顾身份,或失了自知之明,又或折戟沙场,又或在朝政中走错一招……此局便有转机之处。” 简璞微微一愣,古骜续道:“正如山云子老师对我说的一样——‘蛰伏观时,以谋待机’。” 简璞闻言,适才亢奋的状态这才渐渐一点点沉了下来,他看了古骜一眼,低叹道:“……好一个‘以谋待机’。可为师,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说着简璞接过了古骜奉的茶水,择榻而坐,终是苦笑:“……让你看到我失态了。” “夫子是性情中人,您若不是,当初也不会留在田家给我开蒙。” “你长大了啊……我刚去田家的时候,你才这么高……”简璞似乎想起了往事,脸上的阴郁渐渐散去,面容上逐渐浮出了一丝微笑,说着,简璞用手比划了一下;“就只有这么小。” 古骜也似乎想起了那时在芒砀山中无忧无虑的日子,叹道:“没有夫子,就没有我的今日。” “唉……”简璞摆了摆手,似乎还沉浸在对过去的回忆中……半晌,他终于道:“不说这个了,老师的病好些了么?” “云卬在身边侍奉,我昨日去见,看是要大好了。” 简璞摇了摇头,叹道一声:“唉……我看未必啊……此忧深于心,心病最是难医……” 古骜闻言默然。 “是我们做学生的无能,才致老师如此。” “是。”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简璞问道。 “有什么打算,也想等山云子老师把身体养好了,否则我于心何安。”古骜答道。 “也是……对了,我听说是你率山下村中的少年与书院的仆役,击退的流寇?”简璞将茶端着抿了一口,问道。 “击退谈不上,阻挡一时罢了。”古骜道。 “如今他们都是于书院有功之人,却令廖家小子鱼贯入书院得了好,真令人不忿……”简璞放下了茶盏,有些不甘地皱了眉头。 古骜微微一怔:“夫子的意思是……” 简璞道:“……既然那些村中少年对书院有功,你何不举荐一些,一齐送入书院就读?反正如今这云山脚下的门槛,也没那么高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