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受教,表示今后会更加勤学,三年后一定要争搏个功名。温秀才满意地点头,让他先养好身体。 华氏趁机提出来道:“反正三年时间还长得很,不如商定个时间,把归儿和二妹的婚事给办了?” 温秀才被哽得说不出话,看向孙大娘。 孙大娘忙拉了华氏出门,责备道:“他们家大女儿还未找好人家,就着着急急把二女儿嫁出来,你让村里的人怎么看大女儿,怎么看他爹?” 华氏闷声辩解道:“原本说好等归儿进京赶考回来再成亲的,现下归儿去不成京城,难道真要等到下次科举之后完婚?三年时间这么长,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变卦!” 孙大娘不悦道:“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求不来。像你说的,三年时间这么长,那就慢慢商量。等他家大女儿嫁出来,就可以着手二女儿的事情。” 华氏郁闷道:“难道他们家大女儿嫁不出去,我们归儿就要一辈子不能娶老婆?” 孙大娘啐了她一口,变脸怒道:“行不行我撕烂你的嘴!” 华氏缩了下脖子,不敢再讲话。 今年的春天仿佛来得格外早,才是中旬,便被暖气醺人的东风催促着换上了春衫。一直听不到苏慕亭讯息,就连着急娶妾的苏家也冷淡了,一再减少与孙家绣坊的往来。做完手头这一批,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从苏家拿到绣活,趁着交货,孙大娘想再去探探苏大少奶奶的口风,却得知苏家已经在准备娶妾的排场,苏家里里外外张灯结彩,苏大少奶奶更忙得脚不沾地,连见孙大娘一面的功夫也没有,派了一个老练的仆妇来收货。 孙大娘负气回来,与大妹道了此事,见她不置一词,遂安慰她道:“二妹既然不着急嫁人,咱们再慢慢找,总能找到更合适的。” 大妹同意道:“有劳大娘为我留心。” 出了里间,依旧坐回绣架前穿针引线,大妹猜想道:是不是因为苏慕亭离家出走前找过她,所以苏家怀疑自己与她串通? 因为走神,绣花针扎了两次手指,为避免弄脏绣品,大妹同孙大娘告了一天假回家。 草长莺飞,南归的燕子开始衔泥筑巢穴,河道两旁柳丝低垂,各色野花争相报春,一群孩童在原野上放纸鸢,浅草没踝,一脚一个浅绿印子,俱是七八岁到十来岁的年纪,笑语欢颜,童音盈耳,小妹也在其中,一会儿仰头看半空中的纸蝴蝶,一会儿与近旁的小伙伴打闹玩笑。 这才是十岁以前的童年。 大妹停足看了一会儿,见小妹玩得开心,便没有叫她,继续往家里走。有个男孩看见大妹,于是跑过去告诉小妹。小妹回头看了一下大路,把线卷塞给男孩,跑出田野追上大妹,叫了声“大姐”。 大妹见她笑靥如花、无忧无虑的样子,也笑了笑,牵起她的手一道回家。 难关 又是一年上巳节,孙家绣坊几年前与李家绣庄有些不愉快,现如今苏家绣庄又刻意避远,孙家绣坊再不像以前有这么多活计,孙大娘索性给大家放几天长假。不少绣娘进城赶热闹,回来后说苏家娶个小妾都娶得这么隆重,光嫁妆就有半条街长,比一般人家娶正妻都要郑重其事,若不是省了六礼,告他一个宠妾灭妻都是可已的。 孙大娘叹气道:“小妾是苏大少奶奶娘家的远方亲戚,家里穷得叮当响,听说她母亲极能生,一连四个全是儿子,到最后才有她。” 一名老绣娘附和道:“还是亲戚好,生的孩子和自己亲,本来就是一家人,不会生两家心。” 另一名绣娘恍然大悟:“怪不得街上的人都说嫁妆出自苏大少奶奶娘家,我还纳闷她们家怎么会这么大方,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因孙家绣坊一时没接到活计,众绣娘只好又回家休息,离去时难免会有些怨言,孙大娘也很犯难,若是再找不到活,怕是留不住这些绣娘。 此事因苏慕亭而起,大妹虽不知道苏慕亭和苏甜能去哪里,但是苏家未必相信,真是百口莫辩。大妹心里有歉,陪孙大娘坐着,未说话。 “不妨事,”孙大娘安慰她道,“我再去其他绣庄看看,勤快的人难道还会被饿死不成?”又问道:“家里都准备好了没?” 大妹点头。再过几天便是她的及笄礼,温秀才邀请孙大娘作正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