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他们的聊天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没有他让商行箴来接,没有pleading face emoji,没有商行箴说的“藏起来,等我”。 本就干涩的双眼被屏幕亮光直射多时更觉刺痛,时聆把手机扔在一旁,在床上又躺了会儿,温吞地爬起来洗漱更衣。 那件班服经过一宿已经烘干,许是颜色明艳,裹在身上衬不出脸色苍白,时聆佯装无恙回了学校,一路无言的周十五问今晚要几点来接,时聆想了想,接力赛估计四点就能结束,他道:“四点十五吧。” 操场上依旧人潮如织,时聆从广播得知三千米选手正在检录,他不急着过去,先跑校医室一趟开了颗退烧药。 买了瓶运动饮料慢悠悠地晃到赛道终点,夏揽和陈敢心已经守在那里了,时聆说:“揽子你给张觉带毛巾没,我懒得上他宿舍拿了。” 夏揽昨儿下午跑了一千,晚上被女朋友的热舞辣得手抖,今天已然恢复精气神:“哎男人甭那么矫情,揣包纸巾绰绰有余了。” 陈敢心托着脸:“说不定有女孩儿给他带了。” 夏揽说:“也可能是男孩儿。” 陈敢心笑了起来,昨晚的眼妆卸得不够彻底,眼尾还沾了点亮闪闪的。 夏揽挎上时聆的脖子:“别管女孩儿男孩儿,张觉最信任的还是时聆儿……我操。” 他用手掌托了托时聆的下巴,又往上摸了把时聆的脑门:“你脸咋那么烫?发烧了?” “啊?”陈敢心凑过来,“没事吧?测过温度了吗?我去给你买个药去!” “我刚吃过,没事。”时聆瞧见赛道上经过挥手的张觉,“别分心,跑你的!” 最后一个字喊劈叉了,他捂嘴咳了起来,夏揽抚着他的后背:“要不下午接力赛找人替你吧,你别跑了,早点回家休息。” “说了没事,我最后一棒,跑完就撤了。”时聆趴在栏杆上,“闭幕式我不参加了,揽子你帮我跟老师说一声。” 结果时聆连张觉跑完上台领奖都没撑下来,在终点递了饮料拥抱过就回班趴倒在桌面睡过去了,再醒过来茫然得不知今夕何夕,还是张觉将他的饭盒推过来才发觉已经中午。 “唉,长跑三千压了你们班一头还串过来玩儿,你们班的人要恨死我了。”张觉将勺子插到米饭上,“快吃,别愁下午的接力赛了,我冒充你们班的替你跑,昂。” “疯了?拿个第一然后被你们班的集体背刺?你这班长干脆别当了。”时聆虽体质虚弱但牙尖嘴利,炮击完人又放软了语气,实则是保存体力迎接下午的比赛,“真没什么大事,跑个步而已,难道以后我艺考病了就甩琴不考了吗?小张听话,昂。” 张觉劝人无法,改为背后攻击人:“你那叔叔怎么给人当家长的,孩子病了还放人回学校,真没爱心。” 时聆心道,就是商行箴害他生病,还指望那人有爱心。 他说:“不是你昨晚在群里吆喝我在终点等你?” 张觉一向是最不擅长拌嘴那个,顿时蔫儿了:“这我……” 时聆笑道:“行了,赶紧吃完帮我洗饭盒,下午我要反虐你们班。” 嘴上说得轻巧,下午跑完最后一棒时聆感觉自己就不太行了,踩在地面每一步都是虚的,一上车就瘫在后座闭上眼,周十五吓了一跳:“怎么了你?” 时聆简化道:“跑步。” 周十五松了口气:“跑多远啊?” 时聆将手背搭在额头上:“一百米。” “就一百米累成这样儿呢?”周十五自卖自夸道,“哎我当年在部队,每天早上十公里不带喘的——你跑第几了?” “一。”时聆把周十五类比清晨的闹钟,烦得不行,“你别说话了,安生开车。” 周十五嘟囔道:“妈的,好想念商先生啊。” 时聆没忍住:“就知道你暗恋他。” 周十五又差点原地起跳:“你他妈别乱说!是因为他在的时候你更讨人喜欢!” 鬼使神差地,时聆扯回点神思:“讨谁喜欢?” 周十五忙着盯路况呢:“我哪知道你想讨谁喜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