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就没注意嘛……都走了这么久了,开下小差而已。” 或许是头顶路灯洒下的暖光,她此刻周身都裹着光亮,像是本该呆在天上的星星突然落到了他眼前似的。今天的陆岩太不理智了,守着一个秘密二十年,他的不能言说在今日到了尽头,于是那些同秘密一起被压下去的情怀、炙热、浓烈统统汹涌地从心底翻滚上来,腾出那一块地方,就这么让池安安轻易地钻了进去。 他低头,亲吻她还在喋喋不休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她瞬间安静下来,抬起手捧住他的脸,她的手不敢用力气,但她的眼里却盛满了所有。 “我给你的爱,够不够填补你的痛呐?”她说很自然,好像天经地义,“如果不够,我可以再努力,我想我还能再多爱你一些的。” “够多了。”他牵起她的手,“你还是悠着点,万一用力过猛一下用光了,我以后怎么办?” 他有心思顺着她的逻辑,怕也是回了神了,池安安笑眯眯的,抱住他的手臂,脸往他的袖子上蹭了蹭:“你倒是挺会居安思危的嘛。” 陆岩微微勾起唇角,没有接话。两个人走出别墅区,这一晚并没有回陆宅。 关于陆乔南的纠葛,陆岩是之后和池安安提起的。他说的时候语调平缓,仿佛是无关他自己的别人的故事。他总是将感情藏得太好,有时候怕是分不清是为了隔绝他人,还是为了欺骗自己。 陆岩发现自己父亲情事的那年,他八岁。上了小学,交到新的朋友,孩子们总爱互相串门、玩耍。陆岩也一样,那个年纪总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这一日,司机来接他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路灯亮起,照着他回家的路,但也照出了父亲和另外两个人的侧影。他那个早出晚归,鲜少着家的父亲,唇边挂着笑容,和陌生的女人并肩而行,他们中间,走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一个八岁的男孩,没有关于爱情、家庭的宏大概念,但是与生俱来的血缘让他浑身每个细胞都感到一股威胁。这天陆岩没有露面,但他记住了他们走进的那栋楼,记住了女人和那个孩子的样貌。 之后他就经常去新朋友家玩,他会带着朋友去楼下,在住宅区里孩子们常去的体育场晃荡。终于,他再次见到了那个男孩子——大陆岩两岁的陆乔南。 陆乔南是个孩子王,馊主意最多,却出奇听他妈妈的话。陆岩虽是个很慢热的人,但他和陆乔南很快成了朋友,陆乔南甚至请他去家里做客。陆岩曾漫不经心地问陆乔南,为什么总不见他的爸爸。陆乔南那个时候只是坏笑着带过:“忙呗。” 这个很忙的爸爸终于在两个月后出现了。当时,陆岩正和陆乔南在客厅打电动,有人推门进来,喊了一声:“阿月。” 这一声陆岩至今都记忆犹新,连同父亲脖子上宝蓝领带的颜色一同刻进他那时还年幼的心。陆岩在那一刹那,输给了陆乔南。“gameover”从电视机里传来,陆乔南激动地跳了起来:“嘿,赢啦!” “南南,别玩儿了,爸爸回来了。”那个被唤做阿月的女人笑容满面,走到他们两个孩子身边。 随着她款款身影而来的,是爸爸的目光。陆岩慢慢起身,冲着男人惊恐的表情,缓慢地拉扯出笑意:“叔叔好。” 陆岩对池安安说,父亲之于他,在八岁的时候就不在了。他在年纪小的时候,是恨,是不可原谅。时间长了,才发现恨淡了后,不是原谅,而是陌路。 “他想要和我解释,说有苦衷。”陆岩绕着池安安的长发,声音照旧波澜不惊,“我告诉他我不需要解释。我只要他们消失。” 池安安靠在他胸前,在他的掌心没章法地胡乱比划着:“后来呢?” “老爷子很讲信用,他们很快就消失了。不过,我做了一件冲动的事。” “什么事?” “在陆乔南离开之前,我又去了他家。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诅咒了他和那个女人。” “那时候你只有八岁。” “但我一语成谶,陆乔南的妈妈搬走后没多久就过世了。” “啊……”池安安不禁喟叹,不管这段婚外情因何而起,有何苦衷,最终只是让所有至亲都饱受煎熬。 “我不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