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是公开的撵人,而且是撵护国公大人。 这样的话,就连皇上也是不敢说的。 可是,在他说完之后,那两位朝官朝皇上看去,都在等着皇上发怒。 难道不该吗? 襄王如此猖狂,甚至逾越了皇子,太子这等地位的人,看在皇帝眼中,不该是大不敬之罪吗? 可是当他俩朝唐皇看去之时,却见他似乎是头疼,用一只抖的跟鸡爪似的手,在哆哆嗦嗦的揉着额头。 护国公拳头紧攥,对着赫连晟怒目瞪视,“你不过是个异姓王爷,你有什么权利,有什么资格让老夫隐退,老夫身为两朝元老,岂是你这种黄口小儿可以侮辱的,皇上,您可要替老臣做主啊!” 木香觉得蒋振庭真的是疯了,居然抱拳跪下了。就算为了一处宅子,也不至于下这样大的血本吧! 可怜他一把年纪,白发飘飘,身形倒是还算挺拔,但是年纪是骗不了人的。 唐皇捂着头,似乎疼的更厉害了,身子软软的靠在榻上,闭着眼睛。 旁边的小太监递上一块巾帕,好让唐皇盖在脸上。 这下好了,唐皇把自己的脸蒙上,眼不见,心倒是静了,连奏折都不看了,都扔在那。 他当然不会看,看了就表示相信了赫连晟叛逆的话。即便最后证明,赫连晟并非如此,他也脱不了‘不信任’这三个字。 眼下,他身边没得得力的干将,自然是不肯让赫连晟心寒,谁叫他那几个儿子都不顶用,否则他又怎会非赫连晟不可。 这是唐皇一贯的手法,护国公早年见过,当时他是局外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当有一日,唐皇漠视的这个人是他时,老头子有些接受不了。 “皇上,老臣一心为朝廷,皇上怎么可视而不见,”护国公声情并茂,好不悲切。 可唐皇还是那个样子。 木香站在那,她原本就是站着的,而护国公却跪着了,所以从高度上说,她的以俯视的视角看着护国公的,“老人家,年纪一大把,还冻坏了身子,皇上这是在给你后悔的机会,有些事,你只看得到表面,内里的重要性,你却看不到,就好比,你怎知襄王不是奉命回京的呢?难道皇上做每一件事,都要跟你说不成?”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不是奉旨回京,根本就是私自回京,你以为你这样说,老夫就能相信了吗?妄想!老夫可不是好糊弄的,你这个臭丫头,故意使诈,让蒋荣回家偷地契,再出老千,让他将地契输给你,如此卑劣的招数,坑了老夫的宅子,又将他打伤,此仇不报,老夫誓不罢休!”若不是皇上跟赫连晟都在此,他早一拳打过去,让这丫头把嘴永远的闭上。 赫连晟在原地站不住,走过去,将木香拉了身边,顺手将那些奏折扔到了护国公脚下,声音清脆响亮,震的殿里的几人,除了唐皇跟木香之外,皆是一惊。 “一座宅子而已,也值得护国公动怒,况且也是他自己蠢,你教子无方,倒怪起别人来了,本王的王妃,护国公动得了吗?”赫连晟这话绝不是说来吓唬人的。 木香拍拍他的背,让他别生气,“相公,别这样说嘛,护国公一辈子没娶媳妇,他心里的苦,旁人怎么会懂得,现在好不容易多了个外甥,自然是百创倍宠爱,以至于宠坏了,宠过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至于他说的,我指使蒋荣回去偷地契,可有证据?有吗?谁看见了,谁听见了?年轻一大把的人了,竟也学会胡乱攀咬,果真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够用了!” 蒋振庭心口一甜,又被他狠狠的给咽了下去。 习武之人,大忌气血逆流,会导致血脉承受不住,经脉碎裂而死。 他身后的随从,将他扶住,可是好一会儿,步子都有些虚浮,身子也微微的晃着。 这两人个毒舌的人,若再说下去,他非得吐血而亡不可。 于是,他不在看那两人,当他们不存在,视而不见。 收起所有的愤怒,对唐皇哽咽着道:“皇上,老臣的确是老了,此次回京,竟然落到这步田地,老臣无颜再留在京城,还请皇上免去老臣的护国公一职,容老臣离开京城,远游去吧!” 唐皇终于拿掉了脸上的那块布,稍稍做直了些,瞪了木香一眼。 把一个老人家气成这样,也不晓得收敛些。 木香接收到他眼里警告,无所谓的怂怂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