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巴尔达牧一族是马背上的民族,各个骁勇善战,领兵之人向来身先士卒。即便他忍着旧疾,深居三军之后,坐镇后方,不挂帅出征,长此以往必定士气大挫,军心涣散。 再者,邵文槿,高入平和赵秉通三人当中,除却赵秉通从未在前线厮杀过,邵文槿同高入平都混迹军中,知晓用兵之道。各人取长补短,三人搭配将好。加之此前几役,三人协作,出生入死。 真正上过战场,便知何谓心心相惜,较劲是有,却打得酣畅淋漓,亦可在军中把酒言欢!敬帝又从西昌郡王军中调来参知二十余人,皆是西昌郡王一手提拔的爱将,经验和部署都足矣。 第四,东征军是以邵家军为蓝本,八万余人里有近六万人是邵家军,邵文槿暂代主帅是最稳妥的一步。换做高入平或赵秉通,旁人会不服。 最后,他亦有私心,子承父业,他向来对邵文槿寄予厚望,邵文槿也担得起这份嘱托。邵文槿常年追随他在军中,都城也待过不少时日,熟知军事地理,宿营天气,情报掌控和士气维持。论沉稳,论心性,论处事方式,他都放心,比高入平和赵秉通都更稳妥。 是以,接敬帝传召,他并未久留。 邵将军返回京中,敬帝去迎,马车中密聊将近两个时辰。“陛下,此番巴尔南下,我军能轻易取胜,很大一部分缘由是巴尔无心恋战。无心恋战,又不北撤,粮草耗着,时有佯攻,更有援军南下,恐有乱事。” 敬帝鬓间添了几分愁容。 到了九月末,果真被邵隆庆说中,泾遥以南,蛮夷滋事,双方短兵相见,战事一触即发,西昌郡王亲自迎战,打的比都城还要激烈。 东北,东南皆不太平,西昌郡王府也无暇旁事,阮少卿和扶摇的婚事就再度被耽搁。只有等东南战事平定,再行他议。 而南顺正值多事之秋,东南战事才起,渝中又爆发秋疫,来势汹汹,措手不及。照说,疫情不该频繁发生,就有人造谣说敬帝不仁,天降灾祸。渝中秋疫并不严重,但役后生乱,敬帝遣邵文松带了京中半数禁军前往渝中平乱。 南顺可谓内忧外患。 加之六月末,西秦国中突变,平远侯、永宁侯联手,支持贵王逼宫。华帝身死,贵王上位,平远侯和燕王通通不知所踪。 九月里,西秦国内剧变传到南顺,不得不引人猜测。一时间,人心惶惶,民心不定,则军心也易生乱。 渝中事小,去的又都是禁军,敬帝并不担心。 东南战事,有西昌郡王坐镇,西昌郡王安坐泾遥几十年,御退南夷只是时间问题。 而东北,拢了八万兵力,巴尔却处处行动诡异,军中早已揣测纷纷。相较之下,安定都城八万余将士的心,才是首要大事。 京中行至都城要将近两月,眼下,十月过去多半,抵达都城便是年节,那就命人前往都城犒劳三军。 朝堂之上,敬帝问起,阮少卿就主动请缨,“臣愿为陛下分忧,前往都城,犒赏三军,以定军心。” 朝中难免窃窃私语,军中主帅是邵文槿,他二人曾有过节,禁军还在昭远侯麾下,禁军和邵家军素来较劲,昭远侯前去是否合适? 敬帝也怔了许久,阮少卿却不卑不吭,“陛下,微臣同邵将军共赴长风送亲,济郡水患一同赈灾,出使西秦也曾患难过。敢问诸位,何谓不合适?今国中流言四起,本侯麾下又有半数禁军,本侯前往都城犒赏三军,才是最好的定心丸,诸位有何异议?” 殿中噤声。 阮少卿过往玩世不恭,西郊围场意外后回京就如开窍一般,但真正到了今时今日,殿中的霸气才尽显无疑! 哪里还是那个黄毛小子? 一呼百应,殿中纷纷复议,再无旁人敢说一句。便是陆相,都默不作声。 敬帝更是喜形于色,准奏! 今朝一议,阮少卿力排众议,已然奠定朝中地位。阮家势力崛起,昭远侯的名号在京中便是截然不同意味。 ☆、第一百零三章 战事起(下) 第一百零三章战事起(下) 昭远侯北上都城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