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奇一听,就知道皇帝是想甚么了,要是在常山王府上,那的确是不方便,而且毕竟是自己的弟弟。在那里幽~会,实在是说不过去,日后要是传出去了,常山王脸上还不知道有多难看。但是若是微服出巡,趁着休沐到别庄上看望一下,那么就轻的多了。 “唯唯。”毛奇弯腰应下。 宫中皇帝和以往一样,将朝堂上重要的事挑出来给东宫送去。先帝亲政之后,就是改革律法在朝中大刀阔斧的进行清理,结果和养母火拼了一场,造成身死的局面。而今上要比先帝温和的多,哪怕亲政之后也还是尊崇太皇太后的意思,没有多少强硬,甚至十分柔和。对于此,太皇太后也算是十分满意了。 一辆马车和几个侍卫出了宫门,直接往外城而去。 猫儿没有亲自去,而是派了人在那里等着,见着一辆马车来,就恭恭敬敬问道,“敢问贵主人家是……” 话语未尽,一个长相圆胖的人从后面的车里下来走到他面前,笑呵呵的开口了,“正是,劳烦带路了。” 说话那人声音没有半点男子的阳刚之气,嗓子里是藏不住的尖细,一听就知道不是正常男人。 这根本就是宫里的中官! 常山王府那人精明的和鬼似的,一双眼睛转一下就知道来人来头不小。顿时腰弯的更低,头上帽子的尖尖都快戳下去了,“请跟小人过来。” 话说出口,又觉得失了王府的脸面,脸上讪讪的。毛奇看着那人一变再变的脸色,不由得好笑,他看着那人上了马背,自己赶紧的上车。 这回天子出门还不是大战旗鼓的,有些偷偷摸摸的味道,只是向宫中说了去哪里,然后就走了。 反正只要在踩着点回去就行了。 车子在道路上七拐八拐,过了热闹的东西二市,人烟渐渐稀少,周旁的人少了,树木多了。 终于那人骑马跑到一处房屋面前,下马恭恭敬敬对前头的一辆马车道,“郎君,到了。”说完,就拍了拍门。里头的阍者出来,将大门打开让外头的车进去。 萧妙音坐在房中,心下有些紧张。猫儿派人来接她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哪个来骗他的,差点没操起食刀来轰人了。 拓跋演在宫里的情况她知道,哪怕出宫了,猫儿还是时不时的和她说一下。这会拓跋演说是亲政了,但是实权还是被东宫攥着,他哪里随意所欲。 最后还是来人将常山王近身带的玉环给她看了,她才相信这些人真的是猫儿派来的。 屋内暖烘烘的,带着点熏香味道。山里哪怕点了炭盆,还是带着让人手脚伸展不开的湿冷,在这里一点都没有。 “娘子,郎君来了。”她坐在床上正盯着一只青瓷莲花尊发呆,外面走进来一个侍女。 萧妙音还没来得及从床上起来,外头一阵履跑在青石砖上的声音,她人都还没站起来,门从外面啪的一下被推开。 她吓了一大跳,一只脚踩在鞋子上都来不及穿。 外头闯进来一个青年,青年眉目皎皎如同明月,身量修长,他身着汉人的宽大袍服,头上只是以巾裹髻。要不是那张脸,萧妙音还真的认不出他。 “你……”萧妙音瞧着完全一副汉人打扮的拓跋演差点说不出话来,平常在宫里半汉半胡的打扮,如今到了宫外干脆直接完全做汉人的打扮了。 拓跋演双眼乌黑,他死死的盯着面前那个作女冠打扮的女子,似乎只要眨眨眼,她就会凭空消失。 侍女见状,赶紧退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将们给关上。 “陛下?”萧妙音察觉到自己只有一只脚在地上,甚至那只脚鞋都没穿鞋子。她讪讪的把另外一只脚也放下来。 “阿妙。”拓跋演的反应比她激烈的多,他几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就将人抱进了怀里。 唇紧紧贴在她的额头上,体温和他身上熏香味一道袭过来,让萧妙音感到有些不真实。 “我,我不是做梦吧?”她开口说了一句傻话。 “要是梦,那我也认了。”拓跋演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将她抱的更紧了,恨不得从此两人就这样在一起。 “……”萧妙音不说话,她哽咽了好几声。 “终于……终于……我又见到你了。”他吻过她的发丝,让怀里的人抬起头来,他端详许久,“怎么瘦了?你走之前,说要我好好加餐,怎么瘦了?” 她更高了,眉眼间的风情似乎已经随着年纪完全成熟,但她的下巴也尖了不少。哪怕身上衣物厚重,也遮掩不了她的纤细。 “前段日子才生了一场病……”她垂下头不肯让他再看。 “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拓跋演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心疼的看着她,“要我好好保重,怎么不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