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夏日里的一阵冷流。 林羡清踮着脚,用手指拨了拨花瓣,“这些花平时也是你照顾吗?” 温郁盯着那些花,点点头,“爷爷在的时候是他照顾,他不在就剩我了。” 这话说得可怜,林羡清直起身子,扭头看看他,“有时间的话我来帮帮你。” 她背着手,笑得晃眼睛,“反正你说的,你家随便我来。” 温郁半垂着眼皮,很轻地应了个“嗯”。 不知道突然有谁敲门,小霹雳也不听话,从温郁怀里跳出去,林羡清就自告奋勇去开门。 她拉开门,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个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开门半天那人也不出声,林羡清就试探着问了一句:“您好?” 男人又审视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门牌号,问她:“这是温郁的家?” 林羡清点头,两只手握着门把,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这个人的眼神就会很紧张。 这人总给她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总之让人不舒服。 “你是他的谁?”男人问。 林羡清张了嘴,还没出声,温郁直接大步走过来,胳膊从她身后绕过来,手掌附上她的,隔着她的手捏住门把手,把门一下子关上,然后反锁。 林羡清鹌鹑般缩在温郁怀里,好像一抬头就能顶到他的下巴。 温郁的下巴蹭过她的发顶,他的手很凉,仍握在她的手背上,林羡清听见他的呼吸很慢很慢,吐气却重。 大门一被关上,视线里暗下来,林羡清突如其来地觉得紧张,心脏狂跳,她一下子抽出手,摁在自己胸膛上,好半天才想起来要眨眼。 她尴尬,不说话,手背上好像还附着着少年微凉的温度,像热气滚滚的烈阳下突如其来地掠过一阵从北川来的风。 温郁长睫颤了几下,盯了她发顶几秒,然后喉结上下滚动一下,往后退开,还给她呼吸的权利。 林羡清做了两个深呼吸后,听见温郁说:“别给他开门。” 她眨了几下眼睛,愣愣问:“你……跟他结过仇?” 温郁懒散地迈着步子离开,声线很平:“嗯。” 敲门声随之又响起来,还有门外男人很平静的声音:“温郁,你不开门我就进不去吗?” “你知道的,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温郁背对着她往客厅里走的脚步一下子停住,他神色突然很阴郁,眉眼间变得戾气很重,嗓子也粗了些:“林羡清,你去院子里躲躲。” 她呆愣着转身,说话很磕巴:“……但是,他刚刚已经看见我了,而且……” 而且她又跟他没有仇,干嘛要躲起来? 温郁缓了下声音,尽量克制住糟糕的心情,平扯着唇角:“你先躲着,别被他记住或者问出什么就行,不然你以后会很麻烦。” 林羡清越听越迷糊,怎么搞得像间谍一样?温郁到底在瞒什么啊? 她听话,蹲在院子的草丛后面,抬眼,看着温郁垂眸跟她对视,然后拉上帘子。 空气中,蝉鸣声在她耳边爆炸,不知道哪位大爷在用收音机听戏,黄梅戏的声音隔得很远还能听见。 林羡清瘪着嘴,抱着膝盖,捡了个树枝把地上的土堆戳出一个又一个的洞。 她蹲得离大堂不远,听见温郁很冷漠的声音:“你来干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