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还有些刺眼,到如今看孟姨娘犹如活死人一般,丝毫不为从她肚子里出来的玉娘做了皇后而她没有丝毫奉赠不快活,马氏倒也平心静气起来,还与冯氏梁氏道:“她也服侍了你们公公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凡她要什么,给看她就是。我们家还缺这些吗?” 马氏以为孟姨娘识相,谢逢春到底对孟姨娘有些真心,自是觉着她可怜可爱,只看马氏如今肯照拂孟姨娘,这才罢了。 可在谢显荣与谢怀德兄弟两个眼中,孟姨娘着实是个狠人。她将玉娘寄在马氏名下,甚风光都是马氏的,自家半分儿也捞不着,从前那样妖夭嚣张的孟姨娘竟能一声不出,不独一声不出,更是吃斋念佛去了,对自家真可谓十分狠心。对自家都能狠得下心的,那对旁人呢?是以谢氏兄弟便使人悄悄地看住了孟姨娘清修的小佛堂,只怕谢逢春知道了不喜欢,瞒着他罢了。 今日景和一来,谢氏兄弟两个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孟姨娘。听着孟姨娘不曾出来,谢显荣点了点头,到底不放心,又道:“吴王这样亲和我等,必有图谋,殿下那里还是要告诉她知道,好叫她有个预防的好。” ☆、第264章 明白 谢逢春听着儿子们的话,犹道:“我只不明白,吴王还想着甚呢?若是圣上有意立吴王为储,便是心爱皇后,不肯委屈她,可也不会降淑妃为婕妤,叫吴王母子们没脸。”谢逢春虽是无甚知识,母亲是孩儿的脸面倒还是知道的。他为着这俩个儿子,纵然与马氏险些儿反目成仇,在外头也肯给马氏做脸。以己度人,自然知道乾元帝根本没将吴王这个儿子看在眼中。 谢怀德便笑道:“父亲,您这就不知道了,身为皇子,离着大位只有几步之遥,心自然就大了,这倒也不好说吴王甚。只是即有心与储位,还整日价弄这些小巧手段,不晓得展露才能风范,好叫圣上喜欢,大谬。说句大不敬的,便是叫他做得皇帝,也未必是个明君哩。” 那位吴王只晓得将眼光盯在后宫,一心想将人踩下去,好显出他聪明能干来。却不晓得讨得乾元帝才是关键所在,他肯护着你,自然会替你周全,他若是无意与你,凭你作甚,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想吴王也是久受名师熏陶,竟连这些也不明白,倒也可叹。 谢显荣脸上微微一笑:“你莫非忘了延平年间的事么?便是先帝朝,也不太平哩。咱们圣上,生性仔细,不肯叫皇子们蹈前事覆辙也是有的。” 谢怀德因而笑道:“倒是慈父了。” 他们弟兄两个说话,瞧着是在夸乾元帝慈心,实则却是说着乾元帝秉性多疑,连着儿子们也信不过,不肯叫他们历练,以至于好好的孩子,长与深宫妇人之手,养出了一身妇人气来。以吴王景和的聪明来说,若是早些儿接触政事,也未必不是个厉害角色。 谢逢春并不是很听得懂儿子们说话,心上到底记挂着玉娘虽做了皇后,可无有亲生儿子,便算不上稳当,便是她如今椒房独宠,可谁又知道日后如何呢?椒房殿从前的主人的例子活生生地摆在眼前,谢逢春便是没念过甚书,也心生警惕。是以打断了谢氏兄弟们的说话,只与谢显荣道:“你叫你媳妇儿与殿下说,旁的都是虚的,如今先生个太子才要紧,有了太子,咱们家才有日后哩。不然,叫旁人的儿子做了皇帝,她以为她那个太后坐得稳吗?” 谢显荣脸上堆笑道:“儿子知道了。”又与谢怀德两个换过个眼神,双双告辞出去。出得福厚堂,谢怀德先与谢显荣道:“哥哥,万不可使嫂子与殿下说那些话,倒叫殿下心寒。”谢显荣道:“这是自然。” 一时兄弟俩分别,各自回房。冯氏早已卸了严装,换了家常装束,她本生得容色平常,如今年华渐逝,人比之从前丰满了些,倒是雍容了。看着谢显荣回房,便挥退了丫鬟们,亲自上前服侍谢显荣更衣净面,待得谢显荣坐下,冯氏先奉上茶来,轻声与谢显荣道:“妾听着今儿吴王殿下来了,你和二叔都不在,我与夫人急得,亏得国公爷灵醒,知道叫二叔回来。” 这话儿说得颇有点子意思,粗粗听着不过是说些闲事,若是细辩,谢显荣才是承恩公世子,谢逢春不叫他,反将谢怀德喊了回来,再联想起谢怀德从来得父母偏爱,焉知谢逢春不是更看重次子的意思。 谢显荣将冯氏的手拍了拍:“父亲也叫了我的,叫事耽搁了。”冯氏听说,脸上微微一红:“妾知道了。”谢显荣将冯氏的手一拉,扯她坐在身边:“我知道你的心,可你也不是无知愚妇,该知道朝廷名器可由不得父亲母亲做主。” 冯氏听这话就知道谢显荣这是说她多想了,脸上红得更深了,嗫嚅道:“世子说的,妾自然明白。只是父亲母亲从来偏爱二叔,若是生出什么糊涂念头,使得你们兄弟离心,可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说来也难怪冯氏忧心,她当时正陪在马氏身边,来传话的丫头又将话传不清不楚地,只说是吴王造访,国公爷请了二少爷回来陪客。马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