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装扮的当口冷静了回,暗道:若是他信了李氏的话,必定将我拿下问话,可这会子我还好端端地在这里,可见他是不信的。可他虽未问,偏又做出这副迟疑地模样,想来总是存了疑窦。我总要小心应付,千万不好露出马脚来。 待得梳妆整齐,玉娘的心思也定了,依旧走出来,就看着乾元帝扶着景琰站在锦凳上,一手握着景琰的小手,也教她写字呢。听着玉娘出来的动静,乾元帝转过头来,对着玉娘上下一看,脸上就笑了。 ☆、第239章 恶意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会长会长扔的一颗地雷。 我是思想宝宝之母扔的一颗地雷。 乾元帝看着玉娘出来,依旧是平日态度,便笑了笑,抬手招她过去。玉娘这里见乾元帝露出笑容来,不独不放心,反更加了些警惕,镇定着走到乾元帝跟前,笑道:“都是阿琰,一手的墨还乱摸,叫圣上笑话了。”一面说着一面往桌子一看,却见纸上已多了几个字,也是人大天,字迹却比方才工整许多,举袖掩唇道:“呀,这回妾可没什么好说了的,是妾下笔无力,带累了阿琰才是。” 乾元帝哈哈一笑,招了景琰的保姆来,将景琰递了过去,自己反手拉着玉娘走到一边,自家先坐了,又将玉娘置诸膝上,脸上带些笑,问道:“若是我没记错,你进宫也将五年了。”玉娘听着乾元帝这句话,心上一缩,脸上却依旧含笑微微,反手握住乾元帝按在她腰间的手,轻声道:“圣上还记得呢。”乾元帝双眼盯在玉娘脸上:“等大势底定,我允你省亲好不好?你进宫这些日子,莫说你父亲了,便是你母亲,你也见得少,虽是你克制,可我知道,父子们天性,你哪有不想他们的。” 玉娘听见这几句,便知道乾元帝果然是有了疑心的,是以拿话来刺她,是以勉强笑道:“妾省亲,虽同在京都,也必是兴师动众,何必呢。”乾元帝握着玉娘的纤腰的手上加了些力气:“爱卿这是不想见了。”玉娘吃痛,脸上便带了出来,张大了剪水双瞳看着乾元帝,咬牙道:“圣上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乾元帝听见玉娘这话,脸上带了些冷硬:“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玉娘腰上叫乾元帝握得生疼,眼中不由自主地含了泪,若是从前,乾元帝叫玉娘拿这模样一看,早化作了绕指柔,今日却象是心如铁石一般。 玉娘含泪缓声道:“假话,自是妾思念父母,寝食难忘,若圣上允妾省亲,全妾相思,妾中心感佩。”乾元帝听着这句,口中也有些发苦,又问:“真话呢?”玉娘垂眼叹道:“妾打会吃饭便寄居在了庵堂,连着母亲也极少来庵堂探视,更不要说父亲了。妾本以为,一世要在庵堂了,不想妾十四岁那年,妾的母亲安排了洪妈妈将妾接回,妾本以为是父母亲终于将妾想了起来,没想着次年,他们就送妾参选采女。” 玉娘说完这番话,抬头瞧着乾元帝,她一双眼睛生得尤其动人,眸似点漆,顾盼之间流眄生姿,这时含足了泪,更加楚楚。乾元帝硬着心肠道:“你这是不愿参选吗?”玉娘轻叹了声:“妾那时不认识圣上呀。”说着,一滴珠泪滚了下来。乾元帝手指动了动,终究收住了,又道:“那你这是怨恨你父母送你参选了?” 君臣父子却是人伦根本,身为人子而怨恨父母实为大不孝,玉娘这番话只消传出宫去,便是乾元帝再坚持立她为后,莫说群臣不能答应,便是宗室那里也过不去。可乾元帝心头却是为之一松。 玉娘轻声道:“妾本来不怨的。可妾有了阿琰。妾一时见不着阿琰,妾便心慌,哪怕妾知道阿琰就在偏殿。”玉娘吸了口气,仿佛强忍眼泪的模样,可泪珠儿还是落雨一般地滚下,“圣上,他们十几年不要妾呢,便是要妾了,也是为着妾生得好。” 要说玉娘聪明,在这时便尽露无疑。明知乾元帝起了疑心,若是计短些的,必然要做出一副父子们情深的模样来。可她素日见冯氏还多些,见马氏可说极少,谢逢春那里,除着年节,也少有赏赐,这时再说思念父母的话,可见虚妄,是以玉娘在须臾之间就拿定了主意,故意显示出于自家父母不亲近的意思来。 乾元帝即已起了疑心,岂有不问的,等着乾元帝动问,玉娘便将她与父母缘浅的话再表述一番,又故意显示出她是不情愿参加采选的,成功地将乾元帝的注意引到她怨恨父母上来。而后再比出她关爱景琰的话,虽语意未尽,可乾元帝到底也是十年天子,这点子暗示还能听不明白吗,她这样爱惜景琰,可她那对父母又是怎么对她的?谢逢春与马氏待她这样凉薄,她因此有怨,也是自然之事,应有之义。 果然乾元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