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听到的一切,只怕是郡主耳鸣听错了。人死如灯灭,那来的鬼魂一说。郡主还是快点去睡吧。” 说罢,将水卿卿推出门来,吩咐宫人送她去偏殿休息。 水卿卿出门时,害怕的小声嘀咕着:“明明不是耳鸣……我真的听到了。” 送走水卿卿后,红袖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屋子里,脑子里不由再次浮现了当年她放火逃逸时,被怜姑姑追着的情形来,手不自禁的抚上后背上的烙伤,头发阵阵的发麻…… 如此,做贼心虚的红袖,耳边听着窗外呜咽的北风,似乎也听到了哀怨的人语声,吓得一宿不敢合眼…… 第二天一大早,水卿卿起就身向陈皇后辞别出宫回白府去了。 她一走,陈皇后看着脸色不郁、且心神不定的红袖,道:“听说你昨晚掉荷花池了,怎么那么不小心?!” 自从听到水卿卿昨日提到怜姑姑后,特别是那句‘要找到放火的人’开始,红袖心里一直惴惴不安着,不仅整晚没睡着,整个人都开始恍恍惚惚的。 她白着脸气愤道:“并不是奴才不小心,而是昨晚送郡主去后殿时,被她挤到荷池里去的……” “莞卿挤你掉的荷花池?!” 听到红袖的话,陈皇后立马警觉起来,放下手中的血燕盅,眸光冷凝的看着一脸踯躅的红袖,冷冷道:“她干什么突然挤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红袖心里一颤,想着自己瞒了陈皇后二十年的秘密,脸瞬间白了。 她勉强挤出一丝镇定的笑意来,道:“奴婢那有什么事瞒着娘娘。她不过是一时没看清路,被拌了一下,撞到奴婢身上,将奴婢挤到荷花池里去了……奴婢当时气坏了,洗了半宿才将一身的淤泥洗干净,现在身上还有一股泥味呢。” 陈皇后皱眉道:“凡事小心些。她狡猾得很,并不好对付。本宫一直觉得,她不光对武宁之死有怀疑,甚至是二十年前那场大火都在怀疑。所以本宫怕她挤你下荷池是另有其他目的。” 红袖强抑住心里的慌乱,安慰陈皇后,也是安慰自己,道:“娘娘不要担心,左不过两日后她就完蛋了——宫外有杨氏母子安排好一切。宫里这边,乐宜公主与太后那里,奴婢也按着娘娘的吩咐悄悄传过话了,所以到时,皇上一定不会知道宫外发生了什么事——任是谁也救不了她的!” 听了红袖的话,陈皇后心里的不安才安定下来,拿勺子轻轻搅着盅里的汤汁,冷然道:“真希望这一切快点过去——解决了她,本宫才能真正的安宁!” 恰在此时,太子李宥从殿外疾步进来,竟是等不及宫人通传闯进殿来,一向温雅的面容上又是着急又是兴奋,这般寒冷的天气里,额头上竟是沁出薄汗来了。 见了他的形容,陈皇后很是诧异,吃惊道:“一大早的,你怎么来母后这里了?” 李宥激动得眸子直发光,对陈皇后道:“儿臣终于弄明白一切了!” 说罢,对门外挥手:“带她进来!” 看丰李宥激动不已的样子,陈皇后的情绪也被他带动,不由放下勺子,眸光切切的随着李宥的话看向了殿门外。 下一刻,高名领着一位畏手畏脚的老嬷嬷进来,冷冷斥道:“见了皇后娘娘,还不快下跪!” 老嬷嬷全身剧烈一抖,根本不敢抬头,双腿一软,身子缩成一团跪在了地上。 陈皇后见李宥一大早带个老嬷嬷来见自己,猜到她的身份必定不简单,不由坐直身子道:“她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李宥一口喝了红袖递上的茶,平复了一下心绪后,对陈皇后道:“之前儿臣在追捕面具刺客同伙时,发现这个婆子被关在一个地窖里,当时儿臣向她问无名与刺客的事,她一问三不知,直到最近儿臣怀疑那孩子与莞卿有关,再去问她,才得知她竟是此事当中的重要人物。” 原来,当初无名答应帮水卿卿封住金大娘的口,但他毕竟不是狠毒的杀戮之人,只是将金大娘抓起来关在地窖里,不让她再出现指认水卿卿,却没有要她的性命。 后来李宥带人全城搜捕无名和他手下的刺客,捣毁了他们许多藏身的店铺,无意间发现了金大娘。而最近,李宥更是从金大娘的嘴里得知了惊人的秘密…… 陈皇后听得着急,不由催道:“别吊母后胃口了,快说吧。” 李宥沉声道:“她叫金大娘,是京城朱雀巷里的一个贩卖人口的牙婆子。一年多前遇到了来京城寻亲的一个外乡女子,本是想将她卖去青楼,后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