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泼货,不但倚老卖老不将三公主放在眼里,还敢言之凿凿的威胁起她来,难怪敢那样对待处境连三公主尚且不如的四公主呢……顾蕴怒极反笑,眼神却冷若冰霜:“父皇容不下容不下,也是你能枉自揣测的?妄自窥测圣意,你好大的胆子,看来是方才三皇妹打你打得太轻了,白兰!” “是,娘娘。”白兰立时应声上前,对着勤谨伯太夫人左右开弓又是两耳光,她出手就比三公主的贴身女官重多了,打得勤谨伯太夫人“哇”的一声,吐出满嘴的血水和两颗牙齿后,才退回了顾蕴身后去继续侍立着。 顾蕴这才居高临下看向勤谨伯太夫人,冷冷道:“你少在本宫和三皇妹面前摆长辈的架子,本宫是太子妃,三皇妹是金枝玉叶,我们都是天下第一等尊贵人家的媳妇女儿,父皇母后并宗室的王爷王妃们才是我们的长辈呢,你算个什么东西,三皇妹与本宫打你,那是看得起你,给你脸面,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不知谢恩也就罢了,还敢倚老卖老的威胁本宫,难怪敢狗胆包天的做出那些事来!” 喝得勤谨伯太夫人捂着脸,终于不敢再说话了,她还以为,太子妃年轻面嫩,且嫂子与小姑子关系不好的多了去了,关键纵容妹子掌掴长辈,又岂能不惹人说嘴非议的?凭这几点,太子妃至少也得斥责三公主一番,给她一个说法儿的。 却没想到,太子妃比三公主更横,勤谨伯太夫人这样的人,自来便是欺软怕硬惯了的,如今顾蕴强势至此,她自然也从头到脚都软了。 其他人也是唬得噤若寒蝉,知道今日怕是善了不了了。 大冷的天,勤谨伯的额头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来,这才终于开始前所未有的后悔起素日不该那般纵着老母,更不该在事后知道了老母和儿子的所作所为后,见实在劝服不了老母,老母与儿子又再四保证,四公主无依无靠,根本没人替她出头撑腰,他们一定能把事情混过去后,便得过且过的撩开手不管了来。 顾蕴见震慑住了勤谨伯太夫人,才叫了一声“朱丹”,道:“既然勤谨伯府没人愿意,当然也有可能是不敢给本宫和三公主带路,便由你来给本宫和三公主带路罢。” 朱丹忙站出来,大声应了一声:“是。”还不忘挑衅的看了何家众人一眼。 何家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侍立在太子妃娘娘身侧的竟不全是她的女官宫女们,还有朱丹这个四公主跟前儿服侍的人,如何还不明白大势已去,已非他们以为的咬紧了牙关,不让太子妃娘娘见到四公主就可以糊弄过去的了?一时都唬得瘫软在了地上。 顾蕴与三公主却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由朱丹领着去了后面四公主的卧室。 门上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一见朱丹,便怒声喝道:“你又是什么时候混出去的,成日里只知道四处发浪,不知道好生服侍公主,回头我们一定回了驸马爷,将你打个半死,再卖到最下贱的地方去,看你还怎么仗着是公主的陪嫁,就作威作福,把自己也当主子了!” 当着自己和三公主的面儿,下人便敢如此排揎四公主贴身服侍的人,四公主素日过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顾蕴气得脸都黄了,正要命人将两个婆子拿下,紧跟着赶来的勤谨伯便已先怒声喝道:“混帐东西,太子妃娘娘与三公主殿下面前,也敢如此出言不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来人,把她们给我叉下去,乱棍打死!” 骂完才忙忙绕行到顾蕴前面,也顾不得地下是冰冷的青石板,两侧的雪还没化尽,“噗通”一声跪下便颤声请起罪来:“都是臣治家无方,求太子妃娘娘息怒,千万息怒……” 顾蕴仍是看也不看他,只管扶着白兰的手进了四公主的院子,里面闻声出来的婆子们本来还满脸杀气腾腾的,瞧得这个阵仗,哪还敢嚣张,忙都贴着墙根儿就地跪下,簌簌发起抖来。 四公主的嬷嬷们听得外面的动静,以为又是勤谨伯太夫人来了,也满脸紧张的奔了出来,不想却看见是太子妃娘娘与三公主联袂来了,都忍不住跪下哭了起来:“太子妃娘娘,您终于救我们公主来了,您终于来了……” 顾蕴恨铁不成钢,骂道:“你们也是一群没刚性的,好歹还在宫里待过那么多年,竟被辖制成这样,早该不管不顾豁出去把事情闹开才是,难道姓何的还敢要你们的命不成?现下是有正事要办,本宫且先饶过你们,等回头正事办完,本宫再来好好治你们护主不力之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