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还是崔驸马一直不赞同益阳长公主和她的大计,说:“当皇后有什么好的,外人瞧着倒是光鲜,内里不知道有多苦,就说当今皇后娘娘,若不是碍于祖制皇上初一十五必去景仁宫,只怕景仁宫的大门前都要长草了,成国公府还不敢有半句二话,反之,若是下嫁一户比我们家门第低的人家,女儿不说在夫家横着走,至少也不必担心受什么委屈。” 为此好几次都与益阳长公主闹得不愉快,还一度不让愿意追随她们母女的族人们上门,若不是母亲端出长公主的架子,言明自家先是长公主府,再是崔府,还轮不到父亲做主,族人们只怕都要退缩了。 叫庄敏县主如何亲近得起来自己的父亲,别人家的父亲,谁不盼着女儿上进有出息,好为家里增光添彩,光耀门楣,自己的父亲倒好,不但不支持她不帮扶她,反倒一味拖她的后腿,难道他就不想父凭女贵成为国丈,让崔家成为真正的豪门世家吗? 说到底,还是父亲太没本事,以致胆子也渐渐小得针眼一般了,早知如此,母亲当年就不该下降崔家,不该下嫁给父亲,该另找一个有本事有抱负的驸马,如今自家岂非就能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的向着那个最高的位子努力了? 却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没本事没抱负,胆小如鼠的人,竟早在多年前就背着母亲在外面养了外室,甚至连儿子都生了,叫母亲如何能不暴怒,如何能容忍那贱人和那贱种活在这世上,换了她,也一样会暴怒,也一样会打死贱人母子的! 母亲唯一做得不当的地方,就是一时气糊涂了,事情做得不隐秘,让有心人知道了,母亲就该只打发婆子们去,直接把人打死,把宅子砸了也就罢了,不过话说回来,皇后母子既要给他们颜色瞧,给他们教训,母亲纵不亲自去,这事儿的结果也会一样,不然怎么可能一日之内,这件事便传遍了整个盛京,还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但最该怪的,还是父亲,若不是他背着母亲在外面养外室,甚至连儿子都早早生了,又怎么会有这场祸事,自家又怎么会沦为全盛京的笑柄,连带她在人前都没脸?犯了这样不可饶恕的错,他不知悔改不说,竟还有脸搬去玉虚观住,他有本事就在玉虚观住一辈子,看有谁会去请他回来! 四皇子被庄敏县主说得有些心虚起来,这些年若非有益阳长公主多方为他斡旋,他的确不可能累积下如今的实力和人脉,庄妃身为乐安侯嫡女,出身是不差,但乐安侯府好几代都不掌什么实权,也没出过什么惊才绝艳的人物了,给不了他太大的助力,反倒是益阳长公主府,这些年给他的助力着实不小,他如今却把一切都推到益阳长公主头上,的确有些过分了。 “好了,别哭了,我也是一时气糊涂了,才会口不择言的,实则心里根本没那么想。”四皇子只得放软声调,哄起庄敏县主来,岳母自来最看重妻子这个长女,真惹得她们母女不再尽心竭力为他筹谋了,于他损失可就大了,适当的做小伏低一下,也没什么,反正也没外人瞧见不是? 四皇子一面说着,一面又温柔的为庄敏县主拭起泪来,“这些年母亲待我怎么样,你待我怎么样,别人不知道,我自己还能不知道吗?真正是把心都掏出来了,我便是石头,这么些年下来,也该被捂热了,何况我不是石头,你大人有大量,就别与我一般计较了好不好?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不说这样的话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好说歹说,总算哄得庄敏县主止了哭,不那么激动了,却仍未放弃要劝得四皇子不要再坐以待毙,也是时候该反击了的念头:“殿下,旁的我们就不多说了,只是您真的还要继续忍下去吗?就说今日母妃被贬之事,就算一早殿下与母妃便把善后工作都做好了,皇后没有得到任何真凭实据,事情不仍出了变故,母妃不仍被贬了吗?最重要的,还是母妃如今在父皇心里的地位,只怕已是跌落到尘埃里了,下次皇后再陷害母妃时,父皇铁定更不会向着母妃了,没了圣眷,皇后今日能将母妃陷害得连贬六级,明日就能将母妃给陷害进冷宫里,母妃都获罪被打入冷宫了,墙倒众人推,殿下能得什么好?一个罪妃之子,还有什么资格荣登大宝,君临天下?” 说着,见四皇子似是有所意动了,忙再接再厉:“殿下这样一味的退让,若真能因此迷惑皇后母子,让他们就此收手也就罢了,可他们明显不置殿下于死地不罢休啊,殿下再这样一味的退让下去,我们只会众叛亲离,被逼上绝路,远的不说,就说自母妃大节下的被父皇申饬以来,素日母亲提拔过的那些个妃嫔们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