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开嘴得意地笑起来。 好像为自己能够搬来十营的救兵而感到自豪。 “得了吧,你舍友能来接你?” “当然。我舍友仗义啊!” 周渚清半信半疑。 回头看了眼时典被淋湿的半边身子。 “那行,我载我舍友回去,再回来载你。” “不用回来载我了。”江期予解下绑在下巴上的绳子:“这雨衣,真丑。” 就在他折腾着准备从雨衣里钻出来时,从大厅楼道里忽然传来声音。 时典急忙回身,看见任岩和一个学长从楼上下来,学长是歌手队的队长,叫纪凯弋。 看到窗外倾盆大雨和迷蒙的雾气时,他才恍然道:“雨下这么大啊。” “我以为你回去了。”任岩站在时典面前一臂之远,声音很低地说。 “任岩你有车吗?”周渚清问。 “有啊。” “那能不能麻烦你载这个人回去。”她指了指身边的江期予。 江期予缩在雨衣里的脑袋又立刻钻出来,不满地质问道:“什么叫‘这个人’?” 周渚清懒得理他,转而问任岩:“可以吗?然后我用这辆车载时典回去。” 任岩犹豫了一下,见双方都没有异议,点了点头:“可以啊。” “下雨天滑,还是让男生骑比较好。”纪凯弋说,“我可以载时典或渚清。” “不必麻烦,”时典说,“学长你住一区,没必要再拐到四区去。要不任岩载我吧?” “这样也好。” “那就这么。” 于是,江期予重新把雨衣穿好后,周渚清钻到他身后,躲在宽大的雨衣和他结实的肩膀的遮蔽之下。 任岩的雨衣是双人雨衣,正好够两个人遮挡。 纪凯弋则撑着雨伞,迎着猛烈的风雨艰难地前行。 三辆车不紧不慢地行驶在湿滑的道路上。 时典被雨水打湿了一脸,发梢濡湿,眼睛微微地眯起,眼睫上沁着疏散的雨珠。 任岩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高声问道:“要不要再撑个伞?” “不用!这样就行了!” 在一区和纪凯弋分别之后,两辆车接着往前行驶。 风雨不减,仿佛还可以再下三天三夜。地面上的积水已经升至小腿,微弱的路灯照着道路上的排水孔,一股股一道道迅疾的水流从里面汨汨涌出。 好不容易捱到宿舍楼下,时典的脸像被冰冻一般,冷得没了知觉。 她吸了吸鼻子,一面抹着眼睛上的雨水一面跟任岩道谢:“你早点回去吧,路上小心。” “你也回去洗个热水澡吧,”任岩眯起眼睛挡了挡迎面而来的雨水,“别着凉了。” “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