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怜宝眉飞色舞起来。 孟景灏的脸一沉,把梅怜宝抱到怀里,抚着她的背脊摩挲。 “其实我生太子妃的气就在,她把梅怜奴当好人,还打断了我的逼问。我知道,梅怜奴救了她的宝贝儿子,她心里感激梅怜奴,这是人之常情,但是迟早太子妃会吃亏的。哼哼,我就等着看她的笑话。” 对太子妃的不满,梅怜宝丝毫不隐瞒,巴拉巴拉的都倒了出来,坦率之极。 孟景灏微微笑了,心里反生出些愧疚。 “你怎么忽然想着把她弄到狗笼子里?” “我是想着,梅怜奴嘴巴太严,太能忍,不捏着她的七寸都拿她没办法,就想起了这个法子,只是想试试,没成想还真让我试着她的死穴了,章哥哥,她只说了四个字最有用,在她最崩溃的时候,喊出了‘佛祖救我’四字,我当时第一想到的人就是乐平郡王,你看,他是大齐后裔,朝中又有前朝旧臣相帮,他难道就没有复国的野望吗?” 孟景灏深思起来,半响才道:“你妹妹信佛,在崩溃之时喊出佛祖救我四字,说不定只是信奉佛祖之故。且,辟玉喜佛事,从不揽权弄势。皇祖父赐给他的郡王府,至今他也没住过几次,向来都是居于相国寺禅室,习早课、晚课,从不懈怠,风雨无阻。” “也许都是表象呢?你可以让人盯着他试试。”梅怜宝建议。 “孤想想。” 第77章 做得画不得 黄昏,天际晕染霞光。 从午后等到天都快要黑了,太子妃将栏杆拍遍却依旧不见孟景灏前来,哪怕是质问呢,至少也能见到他的身影,可是…… 此时,绿袖匆匆自宫门外小碎步跑了过来,禀报道:“太子从去猫狗房抱了宝夫人回秋夕斋就没出来过,今夜,秋夕斋院门口的红灯点亮了。” 那便表示今夜太子歇在了秋夕斋。 “他这是打我的脸啊。”太子妃抬着下巴,硬气转身,“关殿门。” “可是、可是……”红珠着急的想劝解一句,太子妃却是不听了,反而道:“就让梅怜奴住在馨德宫,她要对付梅怜奴,本宫偏要保她。” “太子妃,您这是何苦呢。”红珠叹气。 月升,花影落红墙。秋夕斋廊庑上的宫灯被晓风吹拂的摇摇晃晃。 原本是想独自看会儿书,修身养性的,坐在冷硬的檀木椅子上,就忽觉身边冷冷清清的,书还是他喜欢看的书,字也是那些端正的馆阁体,他却看不进去了。 反正赋闲在府,所幸放肆几日。遂扔了书,到寝房里寻梅怜宝,看看她在做什么。 寝房里悬在顶棚上的流苏大宫灯已被熄灭了,明黄的光从三进的海棠花雕床帐幔里透出来,光里浮现一个窈窕的影儿,线条流畅,凹凸有致,还有一双翘起来,忽儿升,忽儿降的腿。 孟景灏忽的一笑,“在做什么?” 掀开帐幔就见,梅怜宝穿着一条玫瑰裹胸长裙,翘着白生生的腿儿,趴在枕头上看画册。 “咦?不看书了?”梅怜宝默默的把画册往枕头下藏。 孟景灏上了床榻,歪在床栏上,大掌盖住梅怜宝藏东西的手往外拉,“看的什么?” 梅怜宝滚到里侧,拄头看着孟景灏,贼笑,“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从梅怜宝一贯的爱好来看,孟景灏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翻开繁花烂漫的翠金色封面,往上一瞧,双目被一片白花花冲击了一下,“啪”的一声盖上,孟景灏看着贼笑的梅怜宝深吸了口气,虚空里点点她的鼻子。 梅怜宝滚回来,从他咯吱窝下钻到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抢过画册道:“那么美,竟然不懂得欣赏,我看。” 孟景灏捂住梅怜宝的眼,又从梅怜宝手里夺下来,翻开细看,就见这画册上所画人物都极美,容颜美,身躯美,便是那花园子,亭台楼阁都极美。 “可惜了这画功,怎用来画这些污秽之事。”嘴上嫌弃着,眼睛却盯着看个不停。 “哦,做得画不得,掩耳盗铃,骗谁呢?你捂住我的眼睛有什么用,我早看过八百遍了,都在脑子里有图了。” 孟景灏有些气闷,“你还得意起来了,这是能得意的事情吗?!你那父亲,真是一肚子蝇营狗苟,但凡他不是你父亲,孤非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