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嫤笑笑,却还是站在厨房里,帮忙处理着食材,看着灶炉中的火。大娘年纪大了,先前那几日,她是完全下不得床,这才让大娘一个老人家辛苦地照顾两人。 可是现在,她已经好了,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需要慢慢温养回来,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也是可以的,还能减轻大娘的负担,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李.瑾在屋里笑得像个傻子,她实在不好进去。 之前在京城时候,两人夜夜也是睡在一起,甚至擦枪走火,差一点负距离地接触。可是那时候,她是想着拖延,一直在做戏而已,和李.瑾怎么样地亲密,她都不会感到尴尬。 可是现在是不一样的,虽然没有把这人看做自己的男人,可共患难一场,当做朋友还是绰绰有余的。不想继续做戏,也不愿意继续欺骗他,又不能彻底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这就导致了,她不知怎么面对此时的李.瑾了...... ☆、生活 下午时候,大娘烧了一大锅的洗澡水,让柳嫤好好地洗个头,她的一头青丝纠结,让爱干净的大娘早就看不过去了,只是前几日不好见风,这才让她一直顶着一头乱发。 柳嫤坐在小凳上,大娘坐在高椅上,一道弯下腰来打理那一头及地的乱发。她的头发很长,很黑,还很枯燥,发尾处像一团乱麻,纠结着缠在一起,用宽齿的梳子怎么也梳不下来。 大娘拿出洗发的皂角来,打了细细的泡沫涂在柳嫤的头发上,又过了两遍清水,才又拿出牛角做得梳子,要把她头上打结的地方梳顺。 只是从头皮梳到腰际处还是勉强可以梳下来的,再往后却怎么也梳不开了,一用力,梳子上就会缠上几条打结的断发。 “大娘,帮我拿把剪子来吧。”柳嫤双手插入发丝中,手指拨动,却怎么也解不开纠结在一起的长发,她也就不再纠结了,打算一刀把它绞短了去。 “......好。”大娘想了一会儿,就进房里的针线筐里拿了把剪子出来,见柳嫤三两下毫不犹豫地剪断了大半青丝,不由可惜地感叹了几声。 古人有一种说法,叫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在他们看来,头发是父母的赠与,不能轻易损毁,这是孝道。不过,此处桃源岛上,远离世俗已几百年不止,早就没有这些说法了,大娘的感叹,也只是觉得要把这么一头青丝剪了去,有些可惜罢了。 大娘把那剪下来的三千烦恼丝丢进了灶火中,很快,灶炉里火星小小地喷射了下,传出一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来。 柳嫤现在的头发也还很长,披散在背后,直直的直到后腰处。她撸了一把湿润的长发,拿到面前用剪子修理着发梢。大娘见她衣服也湿了,便又在锅里加了一桶水,烧热了叫她去洗澡。 泡在温热的水里,柳嫤很仔细地揉搓着自己的身体。从京城跟着林长茂一路逃亡,虽然偶尔可以在客栈的房间里梳洗一下,可一来他们脚程很紧,身体疲惫懒得打理,二来,毕竟林长茂还在屋里,她也不好怎么清洗。所以这么算起来,她已经几个月没有好好梳洗过了。 洗完澡,一身清爽的柳嫤穿着大娘年轻时候的旧衣,坐在屋檐下吹头发。她拿干净的毛巾仔细地擦干水珠,又用梳子把头发梳顺了,晾在胸前让风把它吹干。斜阳照在黑绸般的一帘长发上,带着橙色的光芒,很有一股悠远安宁的韵味。 “姑娘,锅里还有水呢,你给那小相公也洗一下吧。”大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喊了柳嫤一声。 “好。”柳嫤淡淡地笑着,用盆子装好水,就端着进了他们的屋里。 李.瑾趴在床上也不老实,他不能做些大动作以免使得背后的伤口开裂,两只手上却是小动作个不停,此时正拿着自己的一头长发找虱子呢。 见柳嫤进了来,他艰难地转过身子,直勾勾地看着她。方才柳嫤和大娘的话,他也听见了,如今见这人的头发披散下来时还垂至腰际,觉得可惜的同时,也是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她是把头发剪成姑子那样式了呢。 柳嫤拿起水里的帕子,拧干了之后,就帮他擦脸,擦手,还有擦脚。别的地方她不方便,只能让李.瑾自己慢慢地弄干净了。 李.瑾后背和两条腿上都裹着纱布,而他又动不太得,只能让人扶着他,然后袒露出来自己的胸膛那一块,自己动手擦洗干净。柳嫤侧着身子,并不看他,只是耳边传来悉悉索索解开裤腰带的声音,还是让她觉得很尴尬。 等李.瑾把自己擦干净了,柳嫤又走了出去换了一盆水,要帮他把头发洗一洗。 李.瑾爱美,做世子的时候,身边总是带着仆侍,专门伺候着打理仪容。从京城南下,虽然也是风尘仆仆的几个月,可是他的一头青丝还是乌黑发亮。只是坠崖后在水里泡了那么久,而大娘又不便给人清理,所以他发丝间夹杂着些许的灰尘细砂,摸起来有些干涩毛躁。 柳嫤打了皂角,仔细地帮他把头发洗了个干净,又用干毛巾将他的头包了起来。等她准备将水端出去倒了的时候,却被李.瑾拉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