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寒咬着牙,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对谢明非又痛恨了几分。 到了第三天,这批发夹全部卖了出去。这天是谢明非坐火车回河南的日子,章秀青一早就坐立不安,邵寒知道她的心思,便跟章林根提议,让他们坐火车回家。 章秀青大喜,向邵寒道谢。 父女两个赶到火车站,买了两张去s市的车票。由于还不到发车时间,他们便坐在候车室里等候,章秀青坐了一会儿后,便借口上厕所,溜到开往河南的候车室,然而,她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谢明非。 检票前,她又去那个候车室找了一圈,依旧失望而归。 直到很多年后,她才知道谢明非这一天根本没来火车站,原因是他前天晚上逛马路的时候,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扭伤了脚踝。 章秀青回到家里后,开始伸长脖子等待谢明非的来信。 三天后,沈健华一行人回来了,他们不仅将所有发夹全都卖了出去,而且在郁非的策划下,每只平均价格卖到了五角钱。在回来的路上,他们听从郁非的建议,装了一车的毛竹,回到j县后,卖给当地编制竹器的手工艺者,额外赚了一笔小钱。 一周后,邵寒和马滔也回来了。何义华按合约将剩下的一万米蚊帐布料在见效三天后发出,他们将布料运到钟国新的加工厂,制成蚊帐,卖给了先前合作过的贩子。 此时谢明非刚下火车,他一回到家里后,就给章秀青写了一封信,当然,这第一封信不可能写肉麻露骨的情话,而是写了自己什么时候回到家,家里有哪些成员,自己这些天做了什么事情等等。 然而章秀青望眼欲穿,也没有收到这封信。 但是谢明非却收到了“章秀青”的回信,信中大肆讽刺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穷山恶水出刁民,让他尽快还钱,还说家里已经为自己订了一门亲事,她很满意…… 谢明非不认识章秀青的字迹,信以为真,气得浑身直打哆嗦。当初他以为章秀青不急着用钱,在上海花了一部分,买火车票又花了一部分,如今那两百块钱已经花了一大半,一下子叫他哪里还得出来。 这不是拿人将傻子耍着玩吗?愤怒之极的谢明非将章秀青的来信撕成了碎片。 章秀青一天天等待,一天天失望,后来实在按捺不住,主动写了一封信寄给谢明非,然而,她前脚刚将信交给邮递员,后脚这封信就到了邵寒手里。邵寒撕开信封,面无表情地将信看了一遍,看完后划了一根火柴,这封信立刻就被烧成了灰。 ☆、第73章 采摘红菱 时间很快就到了八月二十号,红菱成熟,网船上人开始采摘了,一大群的孩子涌到了河边。 邵寒确定章秀青已经认出自己,而且看她那表情,仿佛她在许年多前就已经认识自己,如今意外重逢,她变了,他也变了,变得仿佛换了一个人,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模样,以至于那天雨中相遇,她一下子没认出来。 邵寒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想法,不由得多看了章秀青几眼,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只可惜章秀青已经调整好了心态,眨眼间就戴上了一张无懈可击的面具,阻挡了所有试图窥探她内心世界的视线。 看着对方那客气疏离的笑容,邵寒只得收回目光,将满腹的疑惑压在心底,准备回去问问马滔,他看到章秀青是何感觉。 马滔介绍完自己和邵寒后,便侧过身体,有意无意地挡在章秀青和那两名年轻男子之间,脸上一副“我拿你当朋友,你要跟我站统一战线,别去理会后面那两人”的表情。 在场的没一个是傻瓜,哪里会看不懂马滔的小心思。两名年轻男子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心里非常不快,却又不好发作,只得将这笔帐暂且记下,留待以后清算。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跨过水沟,然后转过身,与章秀青面对面作自我介绍,个子高的那个自称叫沈建鑫,脸容狭长的那个自称叫李咏明。章秀青前世没有听说过他们的名字,谈不上好感坏感,便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马滔凉凉地加了一句:“你们两个打赌打输的人可以走了,再不走,天都要亮了,被人发现,传到你们对象的耳朵里,又是一场官司。” 沈建鑫和李咏明的脸色顿时变了,马滔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凑到章秀青面前,厚着脸皮问她的名字。他自以为很帅,以为小事一桩,十拿九稳,哪里知道章秀青向来反感那些花花公子,马滔也在其中,怎么可能告诉他? 章秀青前世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了数十年,深知“宁得罪君子,莫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