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那日子婴带兵攻破前楚皇城,自己一朝之间国破家亡,她走上前,突然有些害怕地拽住了元焘的手,小脸惨白。 元焘回首看到云溪眼神,心里蓦地一暖,反手将她冰凉凉的小手握紧。 高欢回禀道:“平原将军前几日追捕南梁细作时,”突然抬眼看了眼云溪,“就是王爷王妃去月老庙那日,他无意中发现玄武山埋伏了一支人马,似山贼而不是山贼,形迹可疑。” “将军这两日探得清楚,那是杜相私蓄的精锐,大概有一万余人,昨天夜里隐约有些兵马调动的迹象!” 元焘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一万余人,还都是精锐,武卫军也就才八千人!他们母子好大的野心,本王的舅舅好大的野心!” 然而侧头思忖了片刻:“既然那日甘泉宫之事有可能是他们自己所为,那就与宣王和朱提王无关。朱提王手里握有半支□□营,他父王昔日又是被西狄所害,如今,只有看他肯不肯借兵!” 云溪突然想起前楚皇城本来不容易被攻破,乃是因为街头流民散发谣言蛊惑民众,说什么“前楚将亡,梁王顺天应命取而代之”,百姓们听信谗言自个儿先乱了起来,又是推倒守城的官兵,又是拔了城门铜销,子婴这才顺利带领叛军进入,攻破了皇城。 她拽了拽元焘的衣袖,轻声道:“城中百姓悠悠众口,也需防备!” 元焘看了她一眼,登时醒悟:“玄武山离平京百余公里,叛军若想不惊动太多人,最快也得三日才能到达。高欢,你和宋离持本王令牌去见孙叔建,让他稳住城中局势,到时与我里应外合,将叛军一举击败。这几日,皇城之中若有人胆敢说三道四,就地正法!” 然后看向云溪,语音稍稍柔和:“朱提王平日里不在平京,他带兵五千人,驻扎在皇城北五十里地的黑崖关,我需要马上出城走一趟!” 也不知为何,云溪总觉得他这一去危机四伏,突然有些紧张地抓住他的手,几乎有些恳求道:“要不让高欢或者宋离去?” 元焘看着她眼神幽深:“只有我亲自去,朱提王才能信服。你放心,我有七成把握说服他!” 说完,恋恋不舍地凝视云溪,忽然狠狠在她朱唇碰了碰,翻身跃上宋离迁过来的马,策马扬鞭道:“云儿,等我回来!” 入宫 云溪望着元焘策马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七上八下。 不多时,杜伯前来通报:“宫里有旨,淑妃娘娘请王妃进宫叙话。” 云溪秀眉微蹙,有种不好的预感隐隐来袭:“淑妃?” 想来是元焘临走时曾专门吩咐过,杜伯见云溪犹豫,出主意道:“要不老奴替王妃回绝,就说王妃前些日子偶感风寒,身子不大好?” 云溪暗咐两龙相争,恐怕元焘早就是淑妃母子的眼中钉,眼下邺皇遇刺,元焘身为皇长子非但未曾入宫探疾,反而称病不起、冒险出城求救兵,难免元丕不会起疑。自己若在此时拒绝淑妃,恐怕下一刻元丕就要派人到泰平王府一探究竟。 思忖片刻,她贝齿微咬红唇,拿定主意道:“不必回绝!既然他们主动找上门,如若不去,反而倒显得有鬼了。” 然后吩咐凌翠:“眼下我的皮疹已大好,淑妃又是尤其喜欢挑礼之人,若我再穿着布衣去见,恐怕她还会拿这个说事。先前那件裙摆有点长的那件镶金边紫霞裙改好了没?我穿那个去!” 凌翠闻言脸色微变,看了看云溪没有说话。 须臾,她取来一条颜色鲜艳的紫霞裙,又看了看云溪,犹豫道:“这条裙子……” 凌翠欲言又止,杜伯知趣地欠了欠身:“此事不宜耽搁,老奴现在就命人准备马车!” 云溪看了凌翠一眼,默不作声,开始更衣。 凌翠忽然哭着跪下,抱住云溪腿道:“公主,你我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这趟入宫有危险?您可以不去吗?” 云溪轻抚凌翠的秀发,温柔道:“哭什么?我只是去陪淑妃说说话而已。皇上生了病,淑妃一个人照顾皇上,心里烦闷的很,找我去说说话,没什么大碍的。” 凌翠却摇着头大叫道:“公主你别瞒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