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电话被接通。 听见对面传来的车声,贺晟皱起眉头:“去哪了?” 虞清晚望着窗外的景色,轻声答:“我来雁峻山了。” “怎么突然去那了?” 她顿了下,才面不改色地答:“最近画画没什么灵感,想出来逛逛,这里景色好,我还可以在山里的民宿写生。” 电话那头,办公桌前,贺晟眉心拢得更紧:“怎么没告诉我,自己一个人去的?” “嗯。” 听出他的担心,虞清晚又连忙道:“我只在这里住两天,很快就会回去的,不用担心我。” 她身子弱,以前从来没有自己出过远门。?s? 后来被容钦华收养之后,就一直被囚禁在容家,更没有机会。 现在她的身体好不容易有了起色,总要自己学会成长,不能一辈子依附在他身边。 感觉到她语气里若有似无的疏离,贺晟眉眼沉了沉,想说什么,最后却又作罢,只能叮嘱她:“时刻保持联系,手机不要关机,有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她轻声应:“嗯,我知道了。” 又叮嘱了几句,电话才挂断。 刚刚通过电话的手机还在掌心隐隐发着热,虞清晚不自觉更用力地握紧,试图留住那一抹热意。 从决定出发到上路,她只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就到了雁峻山。 虞清晚订了一家半山腰的旅馆,房间里干净整洁,她简单把带来的行李放在房间里。 从行李箱里,她把那只沈知瑾留下的那枚怀表拿出来,妥帖地放进随身的背包里,然后便换上了身厚实的羽绒服出门。 这个季节来雁峻山游玩的游客不多,昨夜还似乎下了整夜的雨,石板街一片潮湿,山里景区古朴的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街道两旁零零散散的店铺都开着门,大多都是贩卖一些当地服饰和纪念品的。 那只怀表就是来自于这里,应该是某一家店铺几年前卖出的款式。 沈知瑾在失踪前一定来到过这里。 从沈知瑾失踪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她这样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可虞清晚没别的办法。 林森告诉她的线索只有这些。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为贺晟做些什么。 他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甚至赔上性命,可她却什么都不能为他做。 他的心里始终介怀沈知瑾当年的离开和抛弃,所以她想,哪怕拼尽全力,希望渺茫,她也想帮他找到和沈知瑾有关的下落,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 否则,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一想到他受到的伤害,全部和她有关,心脏处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心痛如绞。 想对他好,想让他再高兴点,所有的遗憾再圆满些。 这些冲动的念头不断在脑海里叫嚣着,以至于让她昨晚半夜三更找到林森家里,逼问出来了这枚怀表的出处。 虞清晚深吸一口气,走进一家店铺里,拿出沈知瑾的照片,礼貌询问柜台后坐着玩手机的大妈:“您好,请问您见过这个人吗?” 抬头看了看照片,大妈连连摆手摇头:“没见过没见过。”? 虞清晚垂下睫,藏起眼底的黯然:“谢谢,打扰了。” 一个中午,她问遍了景区里的所有商铺,腿走得已经开始发酸,依然没有打听到任何和沈知瑾有关的消息。 下午,虞清晚先回了趟旅馆,将带来的中药喝掉,等恢复了些力气,她没有放弃,又换了身更厚的上衣出门继续寻找。 除了这边的景区,只剩山上还有一座庙宇。 庙宇处于山林之间,只有几条小径能徒步走上去,天空乌云密布,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下雨。j 虞清晚的体力并不好,只能不停地走走歇歇,走累了就停一会儿,花了快一个小时才走到。 她穿的外套很厚,闷出了一身的汗,寒风一吹,还有些冷噤噤的感觉。 先进庙里问了几个僧人,依然没有人说见过沈知瑾。 时过境迁,最后这条线索也几乎石沉大海。 虞清晚忍不住失落地垂下眼,努力整理了下心情,她就当是来玩了。 看见庙里有游客聚在一起求平安符的,她也跟着凑了热闹,求了一个蓝色的平安符。 是求给贺晟的。 她拿出手机,给那枚求的平安符拍了一张照片,发给贺晟看。 从今以后,他都要平平安安。 有僧人注意到她温柔含笑的神情,和蔼地看着她开口:“姑娘,你是给家里人求?” 虞清晚弯起眼睛,嗓音不自觉柔软下来:“是给我丈夫的。” 僧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