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泳池,各种设施一应俱全。 别墅里也都安排好了几个佣人,其中一个女佣人大概四十岁左右,长了张圆脸,面目和蔼可亲,笑吟吟地望着她。 “太太,您叫我陈姨就行。” 虞清晚还有些不太适应太太这个称呼,冲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您好。” 打过了招呼,陈姨开始领着虞清晚参观别墅,介绍其他别墅里的人。 “这位是专程请来的高级营养师,营养师已经了解了您的身体情况,会每天为您安排一日三餐的健康食谱。” “二楼尽头这间是画室,里面的画具应该都很齐全,您如果缺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会有专门的人送到家里。” 画室的位置在二楼朝阳的一面,和煦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笼罩在木质的画架上,还有一株紫罗兰摆在窗沿上。 “这里是花房,您带来的海棠花可以直接摆在里面。平时园艺师也会帮忙照料里面的花草。” “三楼这间是主卧,全新的衣服和日用品都已经放在主卧里了,都是各大品牌定制好送到家里来的,每个月都会有送最新款到家里。” 参观整整一圈过后,虞清晚的视线终于注意到遍布地板周围的地灯。 晶莹剔透的玻璃灯罩,一盏盏地将整间别墅包围缠绕起来,连楼梯和角落也不曾放过。 她有些好奇地开口问:“这些是...” 陈姨顺着她的视线一看,笑吟吟地答:“这个好像是当时贺老板专门让人装的琉璃地灯,是土耳其进口的手工琉璃,都是顶级材质,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夜里也都会一直亮着。” 每一盏都价值不菲。 闻言,虞清晚顿时怔住。 她垂眸盯着地板两侧如灯带般蜿蜒的琉璃地灯,不自觉出了神。 她忽然又想起几年前的时候。 从虞清晚有记忆开始,就是在孤儿院里生活。 十二岁的时候,她才被养父母收养,带到临西。 和养父母一起生活了三四年左右的时间,虞清晚就被一个人留在了临西这座小城。 她一个人住在了那套老旧的居民楼里,养父母只会定期把生活费和医疗费打给她,却不会回来看她。 虞清晚猜测,他们应该是换了座城市,打算开始养育自己的孩子,每个月打给她的钱不过也是为了承担起领养的责任。 她过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件事实,心里也清楚,他们本就不欠她什么。 临西的冬天很冷,窗沿会结满冰霜,呼气都会呼出一团白雾。 对生着病的人来说,冬天最为难熬。 虞清晚也曾想过,如果那年,她不曾遇到贺晟,是不是会悄无声息地在那套老房子里死去。 直至腐烂也无人发觉。 她不得不一个人独自生活,家里客厅的灯泡总是很昏暗,小区的电路老化,总是时不时断电,冬日的夜晚似乎变得更加漫长而可怕。 她怕黑,每次停电,贺晟都会来家里陪她。 也只有他,从不把她当作是一种负累。 一边说她娇气,一边又事事迁就,百般纵容。 每次他敲门的时候,她就要摸着黑去开,有一次差点被地上的什么东西绊倒,没摔着,倒把门外的贺晟吓了一跳。 后来第二天,他就带了一堆工具到她家里,手动给她做了一屋子的地灯。 是他自己亲自动手做的星星灯,家里每一处她可能去到的角落,他都在地板周围的墙上挂上了灯。 哪怕她把灯都关了,家里也会有微弱的暖光亮着,将每个角落包裹,再遇停电的时候也不用害怕。 仿佛心里的所有空缺都能被这样轻而易举地填满。 虞清晚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听见贺晟问:“还怕么?” 看着四周的光亮汇聚成一条似银河般的灯带,映在少年漆黑如墨的眼底,不再似从前那般死气沉沉。 他的眸光很亮,眼眸里只装得下她一个人的影子。 贺晟垂眸盯着她,低声道:“现在委屈了点,以后给你买大房子,装最贵的灯,停电了也亮着。再给你装一间朝阳的画室,花房里种你喜欢的海棠花。” 他的语气格外认真而郑重,让虞清晚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了一副以后他们在一起生活的画面。 他早就在心里计划过他们的未来了。 而这个未来里,都是关于她的。 眼眶忽然变得有些湿,她慢慢摇了摇头,弯起眼睛对他笑:“现在这样就很好。” 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好过。 所以,已经很好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