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觉得委屈。 虞清晚有些慌乱地垂下眼,藏起眼底泛起的泪光。 那不是廉价的灯。 而是少年赤诚的真心。 他把心掰成了一片又一片,全都捧到了她的面前。 她忍不住起身,环抱住他的腰。 虞清晚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慢慢闭上眼,声音不自觉有些哽咽。 “贺晟,谢谢你,我很喜欢。” 因为她突如其来的主动,少年的背脊也微微紧绷起来。 下一刻,他却忽然抬手,手臂却更紧地回抱住她。 杂乱昏暗的客厅里,一盏盏星星灯安静亮着,他们相拥在一起,任由暖黄的光笼罩着两道交叠的身影,在地板上拉扯得很长很长。 - “太太?您还好吗?” 陈姨看见虞清晚走了神,便连唤了两声。 虞清晚猛然回过神,思绪被拉扯回现实。 她冲着陈姨笑了下:“我没事。” 她只是没想过,那些曾经在一起计划过的未来,竟然还有可能实现。 又或者说,她讶然的是,所有曾经贺晟对她说过的话,所有承诺过她的细枝末节,他都始终记着。 而这座她理想中的房子,显然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装好的。 心脏处像是猛然被填满了什么,酸涩饱胀的情绪几乎快要溢出来。 她轻吸一口气,努力将那阵难以言说的情愫压回去。 别墅内的布置虞清晚基本已经看过一遍,她便回到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本来纠结着要不要住在客卧,可带来的行李直接就被佣人放到了主卧的衣帽间里,再折腾到另一个房间又免不了麻烦,这个念头便只好作罢。 虞清晚把衣服都一一整理好,又把纸箱里自己的日记本拿出来,在书柜底下找了个隐秘的抽屉放好。 都收拾好了之后,天色也不知不觉间黑了。 独自在楼下吃过晚饭,虞清晚想,贺晟起码今晚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毕竟才结婚第一天,他应该会给她一点时间适应一下吧。 这么想着,她便换上浴袍,放心地进到浴室里洗澡。 - 夜幕低垂。 临城某高级会所包厢内。 谈砚刚刚结束一通线上的心理咨询,来得时间比约定的晚了二十分钟。 推开包厢门之前,谈砚本来以为贺晟估计已经等不住先走了,没想到人居然还在里面等着。 他一边走进去,观察着贺晟的神情,发现男人神色淡淡,居然瞧不出什么戾气来。 谈砚当即啧了声:“稀奇了啊,今天居然这么有耐心。” 他把大衣外套解开挂在一旁,照例开口询问:“最近感觉怎么样,平均睡眠时间,吃药频率。” 贺晟言简意赅:“还行。” “......” 三个问题,一个回答。j 谈砚抬手揉了揉眉心,清俊的脸上极为无奈。 秉承着心理医生的专业素养,他一定能忍得住打人的冲动。 如果不是有朋友的交情在,像贺晟这种对自己完全不负责任的病人,给他多少钱他都不接。 还记得第一次见贺晟的时候,谈砚就发现,他和自己曾经遇到的病人都不一样。 其他病人是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主动来寻求帮助。 但贺晟不一样。 他根本不想好,甚至连面诊都是被贺家人扭送着被迫来的。 收敛起思绪,谈砚自己先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调侃了句:“听说前几天老爷子把你打了,你这看起来精神倒是不错。” 闻言,贺晟不置可否,他垂眼看了看手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毫无留恋地准备起身离开。 谈砚抬了抬眉,察觉到贺晟今天的心情似乎的确格外好,身上的戾气瞧着都没往常重,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你这就走了?复诊还没开始呢。” 贺晟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