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她就势坐下来。 燕窝的温度刚好,甜度适中。一口下肚,她差点满足地眯眼。 他立在桌边上,垂着眸子,一刻不曾离开她的表情。见她面色舒展,知道东西合她胃口,不由得跟着高兴。 待她用完,他收好瓷盅离开。 倒是并未同昨日一样立刻回公主府,而是站在园门口,望着那湖边,眼神冰冷。他慢慢朝那棵树走去,周梁已倒在树下。 上前一探鼻息,不过酒高入脑,人被冲晕过去。 遂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男子。主子是什么身份,现在的周梁,半点都配不上她。他唯一拿不准的是,在主子的心里,究竟有没有周梁? 在裕西关的那些岁月中,周梁曾被主子偶然提起过,言语间甚是认定,对方是她将来的驸马。 这一次,主子不再是公主。世间人中,不会再有人知道主子真正的身份。他不会让主子再与地上的男人扯上关系,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躺在地上的周梁无意识是喊了一声“冷。” 他像没听到一般,转身离开,消失在月色中。 翌日,周梁悠悠转醒,只觉得头疼欲裂,嗓子堵得冒烟。不用说,也知道自己怕是着了风寒。他抚着头起身,睁眼看着湖水,不想自己竟在湖边睡了一夜。 主院的那两个夫人,都以为他在对方的院子里,竟无一人来寻他。 他勉强撑起身子,挣扎着走一段路,碰到一个下人,这才被扶回主院。 秦氏见他被人从外面扶进来,大吃一惊,“侯爷,您一大早是去哪里了?” 他眼神冰冷,半句话都不想讲。 秦氏被他的眼神看得心惊,忙给孙嬷嬷使眼色。孙嬷嬷去了一趟拂柳院和思玉轩,这才知道侯爷一夜未归。 看侯爷的样子,像是生病了。 主院一通兵慌马乱,请了大夫,开了药,秦氏才算是松口气。 周梁喝过药,蒙头睡过一觉,总算是清明一些。在此期间,秦氏问过那扶他回来的下人,得知侯爷或许露宿一夜,所以染上风寒。 她脸阴着,正欲发作,就见周梁醒过来。 “侯爷,您现在感觉可好受了?柳夫人是怎么照顾您的,怎么能让您在外面睡一夜?” 柳氏心里喊冤,她一听侯爷病了,就巴巴地赶来。不想才知道侯爷因为她们的疏忽,一夜未归都没人发现。 最近几日,侯爷都是宿在思玉轩里。思玉轩原就是侯爷的地盘,她手再长,也不可能天天派人去思玉轩里打探。 周梁皱着眉,听秦氏把责任推到柳氏的身上。不由得想起昨夜那姑娘说的话,越发的不想看到她们。 当初,要是他没有收下秦氏,没有纳柳氏,公主对他,会不会不一样? 他强行起身,甩开秦氏伸过来的手,扶住自己的随从。秦氏大惊,侯爷身子未好,怎么能离开茗香院? 她还打算趁着侯爷养病,好好表现一番,拉回他的心。 “侯爷,您身子未好,不如就留在妾这里调养。等身体好些再回思玉轩,可好?” 周梁眼未看她,脸沉着,示意随从扶他回去。 秦氏面色难看,有些讪讪。柳氏见她吃鳖,莫名欢喜。也不在意侯爷同样没给自己好脸,带着温婉,目送着他。 周梁顿住脚步,头未回,丢下一句话。 “临水园里住着的那女子,命下人不得怠慢。” 秦氏脸一僵,他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昨夜里,他和那姑娘在一起? 她朝孙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孙嬷嬷会意。 孙嬷嬷到了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