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到的机会又吹了,“妾身前些日子低热不止,就是毒性所致。” 严少白微微敛眉,起身将屋中的陈设看了一阵,又低声道:“夫人既然知道中毒,为何不差人配置解□□方?反倒是要等到严某来?若是严某不来,难道夫人就任其发展?” “这话倒也不是这个理,我低热之后,就再也没有复发了,不知是不是下毒的人就此收手。其实我也不知是何毒。”谢青岚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今日严大夫会来,也不是妾身意料之中的事……” “糊涂!”严少白冷笑道,“夫人这身子,这药性连续积压在身子里也有好些日子了,若是就此收手,又怎会积累如此?” 谢青岚咬着唇,深觉这人还真是个性情中人,这么疾言厉色骂病人的大夫,还真有些少见。 静默了一会子,严少白重新坐下,又恢复了方才的样子:“既然不知道是什么毒,那就取了贴身之物来,我替你查过一次才好。” 谢青岚还没反应过来,如心已经炸了:“你这人怎的这样孟浪,有这样大喇喇的叫女子把贴身之物给你么?叫我家姑爷知道了——” “那你就别给!”严少白也是个大脾气,当下就跟如心呛上了,“你家姑娘若是没了,切莫说是严某见死不救,没有仁心。” 如心脸都给气红了,又要说话,被谢青岚拦住:“给就给了,傅渊没有那样不懂事。”当下吩咐如心去拿东西来。 如心气得不轻,转身去了。严少白坐在床前等候,鼻翼微动:“夫人方才是焚过香吗?” 谢青岚素来是喜欢焚香的,屋中有时候香料不断,但这么些日子,说是小产,就要有些小产的样子。狠心断了香料,只是偶尔才用一回,方才端敏来前才熏了一炉,只是已经灭了很久了,也亏得严少白鼻子灵敏,不然也是闻不到的。 谢青岚点头道:“妾身一向喜欢焚香,方才燃了一炉百和香,香气还没能散去……” “百和香配方难得,琐碎死人了。”严少白说完,又说,“不过,我劝夫人还是将这香料扔了吧。”见谢青岚不解,他阖上眼,“这配方之中,零陵香一两,夫人这香料之中,零陵香的分量少说翻了十倍不止,是故这香味如此馥郁。夫人难道不知道,这零陵香,是有让女子滑胎功效的?用得久了,药性积压,无异于息肌丸。” 谢青岚唬得倒抽了口气,当下让檀心将那珐琅纹兽铜炉给端了出去。连香料都被做了手脚,要不是严少白来了,只怕来日一辈子生不出孩子来还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道过谢,严少白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又很尽责看过了谢青岚的贴身之物:“却也不该啊……并未有半点不对的地方。” 谢青岚方才一直在观察这人的反应,也明白严家为什么会与华家齐名了,严家能为了初识的病人废去自己的时间查看贴身之物,免得病人再受其害。而华家生平供职太医院,是不会做这样的事了。正因为如此,年轻的严少白会与九十余岁高龄的华神医齐名。 医者仁心,严家真的做得很好。 这一通忙活,眼看着就临近午时。严少白蹙着眉头沉思中,谢青岚也不好打扰,只好吩咐人去准备茶饭。过了一会子,才低声道:“严大夫,却也不急在一时。” 严少白转头看她,片刻后,又低声道:“丞相夫人,严某自幼的家教森严,道是既然愿意诊治,不拘对方是谁,必然是要用心看顾的。虽以严家名望,也非一般人家能够请得动的。今日既然令婶娘请严某来一趟,严某从江南动身,来时路上便有些想法。”半点不避讳的看着谢青岚,“夫人是贵女出身,自然也是明白贵族阴私,更不说丞相大人的名声并不好,日常琐事也要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付着,夫人何以轻易带着安阳侯府下嫁?再者,夫人这样轻易就相信了严某不成,若是严某有心相害呢?” 见他问出来,谢青岚也是施施然一笑:“我嫁与傅渊的缘故,一来是彼此心心相印,愿意与对方过上一辈子,二来,”看着严少白的眼睛,“若是面前有一盘珍馐,但你晓得有毒,另外一盘是寻常的大米饭,你要吃哪一盘?我与傅渊,我爱他他疼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