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之赠端郡王与刚毅,亦确论也。。义和拳之事迹,详见于中国各种著述,兹不赘叙。择录当时清廷之敕旨数则,及直督裕禄保义和拳之奏疏,以明当时之形势,兼证袁世凯所处之地位诚不易也。 谕旨一: 裕禄奏,洋人启衅,猝起兵端,连日接仗获胜一折,览奏实深喜慰。我华与各国和好有年,乃因民教相仇之故,竟至决裂,恃其坚甲利兵,攻我大沽口炮台,又由紫竹林分路出战。经裕禄四处分应,经我义民竭力相助,以血肉之躯与枪炮相薄。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等日,击坏兵轮两艘,杀敌不少。众志成城,民心既固,民气亦扬。所有助战之义和团人民,不用国家一兵,不糜国家一饷,甚至髫龄童子亦复执干戈以卫社稷,此皆仰托祖宗之昭鉴,神圣之护持,使该团民万众一心,有此勇义。着先行传旨嘉奖,余俟事定后再行加恩。尔团民等惟当同心戮力,御侮效忠,始终勿懈,朕有厚望焉。 谕旨二: 现在中外已开战衅,直隶天津地方义和团会同官军助战获胜,业经降旨嘉奖。此等义民,所在皆有,各督抚如能招集成团,藉御外侮,必能得力。如何办法,迅速复奏。沿海沿江各省尤宜急办。将此由六百里加紧通谕知之。 谕旨三: 现在中外开衅,业经谕令各督抚招集义和团民,藉御外侮。各省现有快枪快炮,仅能供防营之用,着各督抚将军分饬各营旗,将旧存枪炮刀矛各种军械赶紧修理,并添造子药,酌带专件,以备民团领用,毋稍迟误。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谕旨四: 前因兵勇改用洋操,以至服饰一切均用洋式,贻误匪浅。当经谕令各省一律仍归旧制。惟恐各省或因改练业已成军,惮于纷更,仍沿用洋装洋号,将来必致为害。着再申谕各路统兵大臣,务即悉数更换,统归中国旧日兵勇服饰。是为至要。 裕禄附奏片保义和拳头目疏: 再,各属义和团民先后来津,随同打仗。兹有静海县独流镇团总张德成,带同所部五千人,于本月初二日到津,谒见奴才。察看其人,年力正强,志趣向上,现饬择地驻扎,听候调遣,并酌给军火粮食。除候立有功绩,另行奏奖外,理合附片具奏。此次各团总,如静海之营福田、韩以礼,文霸之王德成,均尚可用。合并陈明。 观以上各上谕,一则曰童子能执干戈御外侮,社稷祖宗之福。一则曰义民所在皆有,令各督抚招集成团,必能得力。观裕禄前出禁拳匪之告示,后上保拳匪之奏折,先后判若两人。其所以然者,恪遵廷谕也。然有此种种敕旨,为中国之疆臣者真难于设施矣。而袁世凯适当义和拳发起之地,其难更有甚焉。虽然,尤不仅此也。京津拳匪蜂起,山东亦闻风相应。袁所练之各军队皆分扎各州县,屯驻防范。忽奉廷谕云: 袁世凯着率领所部,迅速来京勤王。(中略)此旨著裕禄转传,毋稍迟误。将此由六百里加紧谕令知之。 袁之军队,自训练以来,皆取法外洋,服饰器械,以至号令一切,毫未沿用清军旧制。时山东人民见袁军人,辄呼曰“二毛子”以其衣服短小似洋装也。。至是欲其全行改变,岂仓卒所能办?袁世凯之难,其一也。煌煌谕旨,命其北上勤王,不去则显违明诏,以臣子而不赴君父之难,岂君主专制政体之所能容?去则以数千兵焉能当八强国之劲旅?且袁为义和拳之公敌,时正恶焰嚣张,绝不能为若辈所容。明明步许景澄、聂士成之后尘,同归于尽。其难二也。 故当庚子五六月间,为袁世凯生平最困难最危险之境遇。而袁虽奉到廷谕,仍诿以军报不通,藉故延宕。其左右人有为之忧者,告以利害,袁若罔闻。斯时京律一带,哄传袁为汉奸,欲据山东而自立,袁亦若未闻也。加以裕禄受义和拳之愚,捏造战捷,并夺回大沽皆义和拳、红灯照之神力,均信为真,电告袁世凯,嘱其转告东南各督抚。袁接此种军报辄付一炬。当此时也,不仅顽固党不知袁之作为,即袁之左右亦不知袁之用意。凡由北避乱至山东之官绅,莫不劝袁勤王,袁概置之不理。惟剿灭山东之拳匪不稍懈怠。 至六月中旬,各国联军齐集,天津危在旦夕。裕禄不得已,遣道员陈以培至山东乞师。袁谓陈曰:“寿帅以义和拳神术广大,今何至此?既要山东出兵,又何不请旨施行?且亦宜先行通知,使我可预备一切。现上谕禁止军队洋装,以未接明谕,不敢擅改。果尔,我所练新军皆属洋装,焉能北上?”陈知其一意支吾,不得已效申包胥乞师故事。袁曰:“公勿尔,山东旧制营兵,只夏辛酉十营,当派其北上赴援。” 实则此时云、贵、四川勤王之师,均已北上,有一战而北者,有不战而溃者。山东与京、津最为密迩,岂有未接上谕之理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