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跑得急,并没瞧见他们。 季秋见那些人都拿着大刀,夜里光线暗他仍瞧见了刀光,他更是屏住呼吸,还伸手捂住杨梅儿的嘴,生怕她出声。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拿大刀的应该是恶人,肯定是官兵或是朝廷兵在抓恶人。 他们俩就这样在臭水沟里呆了一夜,次日天亮了,他们俩才爬了出来。杨梅儿体力不支,晕倒在旁。季秋掐她手臂又掐她脸再掐她人中,终于把她给掐醒了,然后便背着她回家去。可一回来哪还有家呀,门脸和屋子烧得一团黑,花轿烧得找不见了,只见地上粘粘乎乎的一层黑。 他放下杨梅儿,使劲挖着埋在地下的罐子,他得把八两银子给挖出来呀,杨梅儿还得看病不是?本就被火燎了一阵,又被烟熏了一场,还在臭水沟里耗了一夜。不但杨梅儿需看病,季秋觉得自己都得花钱买药调理身子了。 杨梅儿见他挖错了地方,捂着胸口急喘着气说:“往前面挖一点,自家罐子埋哪儿你都不知道么!咳咳咳……” “这屋子都烧乱了嘛!我记得明明就在这块儿呀,咋找不见了!”季秋挖得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挖到了罐子,他伸手掏进去拿钱呢,却听到一声吼令。 “不许动,举起手来!” 季秋和杨梅儿抬起头来,见两位戎装兵士狐疑地盯着他们,手里还拿着长长的剑,杨梅儿当场吓晕过去。 季秋惊得两眼呆滞,举起手来,说:“大……大人,我……我这是在挖自家的银子呀,这也犯……犯法么?” ☆、置办田地 七日后,季秋和杨梅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韦家村。若不是他们把挖出的那八两银子用来打点和通融,怕是还要被关一阵子。 人是回来了,但已身无分文。杨梅儿回来后就一直哭,说门脸没了,屋子没了,钱也没了,之前为了进货还欠了二哥二嫂五两银子呢,这日子该怎么过啊。她不吃不喝,就窝在屋里哭。 季秋挺乐观,庆幸自己命大,没死在县里,但他架不住杨梅儿没完没了地哭,就跑田里干活去了。之前他的田地由他爹接手种着,现在他自然要收回来,否则连饭都没得吃。 金恬觉得杨梅儿再这样哭下去也不是事,可是公婆两人劝了又劝都无济于事。金恬明白杨梅儿此时的心病,待公婆无奈出门干活时,金恬端一碗粥再拿了二两银子来到杨梅儿屋里。 金恬将粥放下,坐在杨梅儿对面,柔声细语地娓娓道来,“你听说了吧,金芝儿和她娘家人也都回来了,她大哥说是赵都督与一群造反的人在县里交了战,县里许多老百姓都遭了殃,家破人亡的可不在少数,你和季秋算是幸运的捡回了命,家里还有田有地,这日子咋不能过?” 杨梅儿仍是抽抽泣泣地哭,眼睛肿成了桃。金恬从怀里拿出二两银子往桌上一搁,说:“你要是把这碗粥好好吃下去,这二两银子就算是我给你的,不用还了。” 果然,杨梅儿惊喜地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二两银子,赶紧端起来粥,说:“真不要我还呀?” 金恬知道这个时候只有钱能打开杨梅儿的眼,点头道:“是,我还能骗你不成?三亩田一亩地的活你们俩轻轻松松就干了,还可以拿这二两银子开个小铺子,欠我的那五两银子我又不急着要,你干嘛要死要活的不吃饭,听季秋说你落下了咳疾还没治呢,难不成这日子不过了?” 杨梅儿其实也饿极了,端起粥来呼呼啦啦地吃着,边吃边点头,“嗯,有二嫂给的这二两银子,能东山再起,我这心里就踏实了。” 金恬突然明白过来了,杨梅儿不吃不喝只顾着哭怕是演戏给她看的,就指望着她拿钱过来白给呢。给了就给了,金恬也不缺这二两银子。 杨梅儿心里踏实了,这话也多了起来,边吃边说:“那位赵都督忒坏,那火肯定是他命人放的,可他却怪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说是我们用火不当才招来的大祸。你说深更半夜的都睡了觉,咱老百姓谁去用火,定是那姓赵的为了抓人才放的火,否则我那八两银子也不必拿去打点了。” 金恬轻轻叹着气,“他是朝廷命官,怎么会承认自己命人放火烧民居,自然会推到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