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韩元蝶夹一大块鱼肉给程安澜:“这个鱼真不错,比咱们在家里吃的强。哪位皇子从小儿定亲的,我怎么不知道?” “好几朝了吧。”程安澜说:“是哪位皇子出生的时候娘娘就没了,有说克母的,好像跟什么方位什么八字的姑娘订了亲才能长的大,皇上就下旨了。” 程安澜真不是这方面的人才,一个八卦说的支离破碎惨不忍睹,一点儿趣味都没有,韩元蝶还说:“骗人!谁信呢,要说福气,谁家的福气大过天家?皇子还要靠着姑娘的八字才长的大?而且,谁敢说皇子克母,找死呢这是。” 韩元蝶这样说,程安澜就嗯嗯嗯的点头,只管埋头苦吃,一句话不反驳,韩元蝶说完了,才回过味儿来:“这五皇子怎么还没定亲呢?任大姑娘这都一股子皇子妃的做派了。” 这还没嫁都参与夺嫡了,回头要嫁了,索性她当皇帝罢了。 程安澜一脸诧异:“皇上不下旨,你问我做什么?” 韩元蝶叫他逗笑了,拍了他的手一下,这老实人说话,有时候格外的有意思,当然,也就是韩元蝶,觉得程安澜是个老实人。 毕竟在她面前向来是老实的。 她在那儿琢磨:“这没成亲,就出双入对的,皇上不知道?不至于吧,到底是儿子呀,又没娘,皇上难道不管他?这是觉得这位大姑娘跟五皇子其实也不错?安泰长公主当然是情愿这门亲事的,没得说。” 程安澜埋头苦吃,这会儿才慢吞吞的说了一句:“就是皇上不情愿,也拗不过五皇子自己情愿啊。” “啊对!”韩元蝶叫他一点拨,便道:“皇上要是也喜欢这个儿媳妇,早下旨赐婚了!五皇子十六了,这位大姑娘也十五过了吧!” “你怎么这么喜欢这位大姑娘啊,听说她在这里,饭都不吃了。”程安澜从碗沿抬起眼睛来看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吃起醋来。 “我这是吃不下!”韩元蝶说着,还是吃了一勺南瓜八宝饭,腮帮子鼓鼓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到她,就觉得后脊背有点发凉。” 她其实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从今世的种种蛛丝马迹中,她很难让自己不联想到上一世自己和程安澜就是毁于任大姑娘的手,毕竟除了那位贤王殿下有足够的力量手段和动机之外,再难有别的人选。 而如今看起来,从人心利益导向入手的风格,正是这位任大姑娘的手笔。 韩元蝶认真的说:“你一定要小心这位大姑娘。” “哦。”程安澜毫无花巧的回答。 居然也让韩元蝶颇觉得满意。 他们住进来,自然也有旁边庄子里的人知道,照着这些地方的惯例,这些庄子的主家,在帝都本来也就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里多少也要送点儿东西表示礼节,当天黄昏的时候,安泰公主府的庄子上的庄头,敬国公庄子上的庄头都打发人来送东西了,还有两处别的,韩元蝶命人收了,又打发银子封儿赏人。 那会儿韩元蝶跟前伺候的几个丫鬟才刚到,正在收拾屋子,韩元蝶见屋里乱糟糟的,就走了出来,正好听到钱大娘在跟送东西来的一个媳妇闲聊。 他们也算是几代住在河州了,虽然在不同庄子上,也是旧相识,私下里聊起来没多大忌讳,听那媳妇子说:“就要回帝都去了!听说是她娘不大好了,要回去看看,这都在收拾东西了,再过两日就走了,阿弥陀佛,可算是走了,别说我们,就是老桩头他媳妇也念了一回佛呢!” “我也听说了,脾气是不大好。不过那样的身份,自然从小儿就是一家子捧着的。”钱大娘好似还怪同情的。 “岂止是脾气不好啊,但凡只是一点儿小姐脾气,谁也不会当回事,谁叫咱们是下人呢,好生伺候着那也是咱们的本分不是,可那……唉,听说来的时候就是有什么不光彩的事儿,是来避风头的。”那媳妇悄声道。 韩元蝶听到这里,便知道说的是谁了。她对和庆县主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完全不如任大姑娘般牵动她的心神。 程安澜又找了过来,跟她说:“走,我们去看好玩的东西去。” 韩元蝶稀奇的盯着他,这个人知道什么是好玩的东西吗?倒也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