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你想想,凭我父亲在军中的地位,连他也搞不清那是什么,其他弱小之国怎能知道?眼下能瞒多久便是多久,好比北狄,最近三月,已忌惮到不敢来边境滋扰了。” 话虽如此,但秦缨总觉得大周的兵败太不合情理,即便手握兵权的三家各自为政贻误了战机,但大周兵马之数与军备补给远胜南诏三国,更别说,如今还有了秘密神兵,就算真的难敌合攻,也不该是全线惨败…… 秦缨道:“我若没记错,南诏往年只派使臣送礼,从未让皇子公主们来过。” 李芳蕤微微点头,“许多年前可能有,但自我记事起,如今还是头次。” 秦缨心腔发窒,但这时,一股子沁人心脾的冷香朝她飘了过来,她抬眸看去,立时一怔,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望不到头的傲雪寒梅,凛冬时节,红梅灼灼盛放,似胭似霞,远近又错落地伫立假山奇峰与亭台楼阁,愈令这片花林如画如幻。 梅林深处,有先她们来的赵雨眠几人一闪而过,更远处,还有隐隐绰绰的华服锦衣与遒枝红雪若隐若现,此番是踏雪寻梅,亦是花海迷踪,寻有缘之人。 …… 太后吩咐小辈们去游梅林,文臣武将们不敢大意,纷纷上了湖岸,南北长亭空落起来,谢星阑却未动。 眼看着北府军军将也离去,李云旗坐在谢星阑身边道:“这个肖琦倒是名不虚传。” 谢星阑目光落在远处损毁的雪雕上,“据闻此人是最受定北侯看重的年轻军将,自是有些本事的,今岁的胜仗,他多半是头功。” 李云旗语声微轻,“你前几日查账,查到一半未曾追究了,是为何?” 谢星阑看一眼李云旗,“看来你也知道了。” 李云旗勾了勾唇,“北府军风头正盛,想不知道都难,不过军备这些事,与我们府上也无干系,如今着急的是郑家,定北侯不声不响的灭了北狄威风,他一腔忠心为国,陛下对他可是放心的很。” 前世定北侯的确做了一辈子纯臣,始终得贞元帝器重,谢星阑淡声道:“北府军只有个北狄,镇西军却兼顾着西羌与南诏,你看蒙礼,像诚心恭顺吗?” 李云旗挑眉,“看来你已经选好立场了。” 谢星阑无奈摇头,“难道国政只剩党争吗?” 他言尽于此,李云旗挑了挑眉道:“南诏弹丸之地,就算不诚心,也只能忍气吞声,不足为惧,对郑家而言,自然也是争朝中之利为重,你若对陛下说,该将北府军的好东西分给镇西军,只怕陛下连你都要疑上。” 谢星阑无言以对,李云旗看了眼岸上,拂了拂袍摆起身,“今日是来附庸风雅的,别白白浪费了良辰美景。” 他抬步而走,优哉游哉地出了长亭,谢星阑往南边秦缨的位置上看了一眼,仍未动,就在这时,几个军将带着一身寒意回了亭中。 沙场征战的粗人,到底难懂风花雪月,什么猜谜作诗,更是懒生兴致,出去转了一圈,也不觉雪景稀奇,反是皇家园林不敢随意乱走,处处拘束,便早早回来等着宴散,免得在外头受冻。 谢星阑目光扫过去,便见镇西军的二人皆已归来,北府军三人却还未归,他不动声色,直望向亭外栈桥。 又等了半炷香的功夫,北府军的宋文瑞出现在栈桥之上,在他身后是两个神策军军将,并不见肖琦和另外一参军的身影。 谢星阑剑眉皱了皱,起身上了湖岸。 未央池的宫宴并无侍从跟随,谢星阑独自往梅林方向慢行,没多时,遇见一行御林军,他招了招手,待御林军近前,问道:“可见一年轻褐袍将军?” 这御林军侍卫想了想,指着东侧道:“属下若是没记错,应是往那边去了——” 谢星阑点头往东行,不过走了百步,便见一雪堆旁站了七八人,赵望舒和崔慕之皆在列,而人群正中的,便是适才箭术奇绝的肖琦,他正以雪堆做沙盘,语声激昂道:“当日那北狄两千人马,从幽州城外八十里的长沟原一路杀下来,我们的人就埋伏在北面的山岭上,前有三百多人佯败诱敌……” 旁人踏雪寻梅,肖琦却给赵望舒复盘起了北府军大胜北狄之战,一时吸引来了不少神策军与龙武军的军将,看着肖琦如此意气风发,谢星阑心弦一松。 谢星阑返身折回,又问先前那队御林军,“南诏两位殿下去了何处?” 御林军武卫指了指梅林以西,“一盏茶的功夫之前,属下看到南诏两位皇子往那个方向去了,至于有没有出来,属下们适才巡逻去了东面,并不确定。” 谢星阑点了点头,不打算深究,这时另一人道:“应该没出来,云阳县主她们更先进去,也还未出来……” 谢星阑听得此言,准备折回湖边的脚步停了下来。 …… 梅林繁花似锦,李芳蕤兴致盎然,快步入林道:“好漂亮的梅花,这些匠人真是用了心思,我去折几支送给我母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