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想杀人?!” 谢坚“噌”的一声拔刀, 刀背抵在卢炴肩头,这才让他直挺的身子委顿下去,谢星阑冷声道:“国公爷急什么, 是谁杀人, 要看杀人动机为何,眼下卢文涛不是正在说杀赵镰的动机吗?” 卢文涛没想到到了公堂之上, 卢炴还如此嚣张,而他对国公府忠心耿耿多年, 却也只是卢炴眼中的一条狗罢了。 他凉声道:“当年小人还是国公爷身边的大管家, 二老爷在人前儒雅温文,可只有国公爷和我们几个亲信知道, 他私底下其实喜怒无常,脾气极大,尤其在二夫人过世之后,他更是暴戾疯魔,有时候连国公爷也劝不住——” 说起旧事,卢文涛语声中也带着沉痛,“当年第一次出事那晚,我和国公爷并不知情,那时候跟在二老爷身边的是卢元斌,是二老爷最为亲信之人,当时二夫人已经过世小半年,二老爷没了仕途之心,整日买醉也不是个事,便去打理卢氏的产业,那时他喜好瓷器,国公爷便将城西的瓷器铺子给他经营,说是经营,其实是让他撒气,亏钱赚钱都不打紧。” “事发时是二老爷自己在城西铺子,杀人之后,他带着卢元斌关了瓷器铺子,回国公府躲了两天,也是那时,国公爷发现了不对劲,他派小人叫来卢元斌查问,卢元斌起先还瞒着不说,一番敲打之后,卢元斌才说二老爷杀了人。” 堂外卢炴冷汗盈额,听到此处,又愤然怒斥道:“卢文涛!国公府待你不薄,你怎敢如此信口开河?你莫要忘了,你的妻儿老小都受着国公府庇佑——” 此言令卢文涛眼瞳微颤,忙去看谢星阑,谢星阑目光落去堂外,“国公爷若是问心无愧,何不听卢文涛说完?你派人威胁卢文涛之事,我们稍后再论。” 谢星阑看着卢文涛,“说下去——” 卢文涛抿了抿唇,继续道:“当时那位死者已经被京畿衙门发现,衙门已经开始在周围探查走访,国公爷大怒,先是将二老爷叫来跟前斥责一番,又立刻让我和卢元斌一起去打探,万万不能让二老爷被衙门发现。” “死去的姑娘并非官户女,京畿衙门虽然在查,却并不重视,见不曾查到二老爷身上,国公爷便松了口气,他大抵也没料到二老爷会杀人,想到二老爷此行,很可能连累国公府,便将他关入祠堂之中十日,令他思过——” 卢文涛艰难吞咽了一下,“但他没想到,二老爷死性不改。” “在被放出祠堂大半个月后,他又对一位姑娘下了手,因怕衙门查到证物,国公爷一直让小人盯着衙门动向,而第二位死者的死法和死状,与先前那姑娘十分相似,国公爷一听便怀疑到了二老爷身上,他去找二老爷对峙,又将卢元斌叫到跟前来盘问,这一问,果然得知二老爷在前两天晚上又害了人。” 卢文涛嘲弄地唏嘘道:“其实当时国公爷十分痛心,不管是为了国公府的尊荣,还是心中愧疚,这一次他不仅关了二老爷半月,还对二老爷动了手,又说令他悔改,否则便废了他……” 卢文涛所言不仅令崔慕之和周显辰瞠目结舌,便是后堂中的太后和贞元帝都惊震不已,太后看向秦缨,低声道:“此人所言为真?” 秦缨点头,“您听下去就知道了,不止他一人的证词。” 郑太后肃容,透过屏风看向堂中,卢文涛这时接着道:“二老爷当时被打怕了,身上受了不少淤伤,那半个月,他在祠堂之中十分乖觉,而国公爷在外却是殚精竭虑,也是在此时,他听说衙门查到了些许证据,再查下去,说不定便要查到二老爷身上。” “国公爷令我去衙门打点,我便将主意打到了当时的捕头郭仲耘身上,但那时,我并不敢表明身份,只能找人迂回打探衙门查到了哪般地步,就在我费心费力想神不知鬼不觉毁掉证据,彻底抹除二老爷嫌疑之时,被放出祠堂的他竟又开始害人。” 卢文涛想到当年,忍不住咬了咬牙,“他第一次是将受害的姑娘骗进瓷器铺子动手,第二次是将那姑娘骗到了僻静之地,这第三次,竟然是当街掳人,案发之处距离闹市不到百步,他没有半点人性,他是真的疯了!” “国公爷气的想杀了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