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缨整夜未归府,直让秦璋好是担忧,见她面容有些憔悴,秦璋忙令人上了滋补的汤水膳食,“先用些饭食再去歇息,你如此真是比衙门的公差还要费神,谁能想到卢家的二老爷竟是如此丧心病狂……” 秦缨腹中饥肠辘辘,闻言有些诧异,“您都知道了?” 秦璋指了指升上中天的日头,“这都半日了,今日一早便传开了,先前还没传得多么清楚,刚才才知道那卢旭因欲对郡王府小姐行不轨之行,已被金吾卫关起来了。” 秦缨没想到消息传得这样快,待用完了汤饭,方才回清梧院歇下。 秦缨倒头便睡,再醒来已是两个多时辰之后,窗外日头西斜,金色夕辉正洒满天际,她定了定神,连忙起身梳洗更衣。 到了前堂,得知秦璋在经室修道,秦缨也不打扰,用了些饭食后便吩咐沈珞备马,又与秦广交代一声,秦缨便带着白鸳和沈珞出府,直往金吾卫衙门而去。 歇了半日,秦缨精神大振,行在路上,慢慢梳理起案情来,思来想去,秦缨又犯了难,如今找到的证据只能证明卢旭与赵镰之死脱不了干系,但旧案已经过了十年,要找到物证仍是难上加难,而人证……秦缨微微眯眸。 马车赶到金吾卫衙门之时,最后一丝余晖正落入地平线之下,秦缨跳下马车,还未进门,先看到衙门旁停着一辆眼熟的马车,她眼瞳微微一亮,快步进了衙门。 门口的侍卫早入内通禀,秦缨走到一般,看到谢坚从内快步来迎,行礼之后,谢坚道:“县主来的不巧,这会儿我们公子还未回来。” 秦缨有些意外,“为何未回?” 谢坚压低了语声,“陛下宣召。” 见秦缨不解,谢坚继续低声道:“白日里郡王入宫了一趟,禀明了卢旭之行,陛下听后大怒,将卢国公和公子一同宣召入宫,已经走了大半个时辰了,现在还未回来,也不知陛下如何说的。” 秦缨面色严峻了几分,却也不意外,又问道:“芳蕤是不是来了?” 谢坚点头,“李姑娘和郡王世子都来了,也是来问进展的,不过小人没对他们细说,今日公子亲自往柳儿巷走了一趟,但搜索下来并无所获,只捉拿了两个在那边伺候的小厮,此外,我们的人又往卢文涛家中去了一趟,倒有了些说法。” “卢文涛的妻儿说,卢文涛是卢旭的亲信管家,从十年前开始便一直跟着卢旭,卢文涛还会武功,从前为了照顾卢旭,逢年过节都不归家,这两年才好了些,一个月能有个几日回家小住,其他时候还是寸步不离跟着卢旭。” 谢坚说至此轻哼一声,“此外,卢文涛不是说初一那天晚上,他人不在芙蓉巷,而是在自己家中吗?我们去问了,他妻子说他初一那天晚上根本不在家中,初一那天他的确回家了,却是早上回去,中午离开的,柳儿巷那几个小厮也是说他早上出门,中午回来,并在初一下午陪着卢旭离开,说是要去玉行,结果当天晚上半晚上才回来,但第二日一早,他们二人又出了门。” 秦缨立刻道:“只有他二人?还未审卢文涛吧?” 谢坚颔首,“正是,是卢文涛驾车的,没有车夫,还未来得及审,白日里查访完几处,刚回衙门陛下的旨意便到了,得等公子回来再审。” 秦缨点了点头,等到了龙翊卫之地,便见李芳蕤和李云旗在堂内候着,见到秦缨,李芳蕤连忙从堂内迎了出来,“县主——” 李芳蕤面上红肿消了大半,此刻精神振奋,显然是着急将恶徒绳之以法,二人相携进门,李云旗道:“芳蕤正说你快来了,你果然便到了。” 秦缨道:“听闻郡王入宫面圣了。” 李云旗眉眼间沁着几分寒意,“此番卢旭将歹心动到了芳蕤身上,父亲无论如何忍不下这口气,卢国公想来也不会善罢甘休,既如此,便让陛下做个明断。” 李芳蕤这时问谢坚,“卢旭在牢里如何了?” 谢坚便道:“姑娘放心,死不了,只是受些罪,适才去看之时,这位国公府二老爷已经快要受不住了,倒是那位管家很沉得住气,至于其他人则都有些惶恐。” 秦缨问道:“如今抓回来多少人?” “拢共有十六个,国公府伺候过卢旭的也都带回来了,但他们之中伺候卢旭最久的也才七年,没有贞元十年便在卢旭身边的,小人估摸着查问不出什么来。” 听着这话,李芳蕤拧眉道:“这可怎么是好,若是没办法定十年前之罪,那岂非让他逃了好大的罪过?” 秦缨沉声道:“等谢钦使。” 直到夜幕初临,金吾卫四处亮起灯火之时,谢星阑才从宫中归来,他进衙门便得知秦缨来了,脚下步伐更快,等在偏堂见到几人,开口便道:“陛下已经得知案情,令龙翊卫速速查办,给郡王府一个交代,若是有误,便还国公府一个清白。” 李芳蕤愤然道:“他们哪有清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