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经破了,眉头紧皱,小手用力的抓着他,似乎在昏迷中都还陷入在适才的噩梦里,苦苦挣扎。 她一边小声的哭,一边低低的呢喃:“沈煜。” 他低下头,和她额头相抵,喉结用力翻滚,艰涩的回她:“是我,柠柠,我是沈煜,我在这里。” 她像是没听到,依旧闭着眼,流着眼泪自言自语,就像是一种本能:“阿煜,你在哪里?为什么还不来救我?” 听到这句话,沈煜的心猛地一揪,喉咙像被什么堵塞,说不出话,心口的痛,疼得他脸色发白。 他动作轻柔的把人抱进浴室,给她褪掉身上的衣物,白皙嫩滑的肌肤上,脖子上红肿青紫的痕迹尤为刺眼,纤细的手腕处也被抓伤。沈煜脸色沉郁,眼底露出暴戾的狠劲,这是他沈煜捧在手心用尽全心呵护的人,他心里真恨不得立刻杀了那个姓秦的。 调好水温,沈煜将浴缸里放满水,然后把她放进去,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拿着干净的毛巾,温柔的给她擦洗身子。 洗好之后,他用浴巾将她包裹,抱起她走了出去,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刚想起身进浴室去洗澡,手却被床上的人一把拉住。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眼角流出泪水,看着他,似梦似醒,带着哭腔喊道:“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沈煜弯下腰,反手握住她的手包在掌心,轻轻的吻了一下,柔声说:“柠柠不要怕,我只是去洗个澡,不是要走。” 她不依,依旧固执的抓着他不放,目光迷离,神色惊慌恐惧。 沈煜把她搂在怀里,侧身自床上躺下来,亲吻着她的额头,柔声安抚:“好,我不走,你睡吧。” 似是有了感应,怀里的人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窝在他胸前,安心的睡了过去。 …… 一连几天都没醒,处在昏迷之中,但陆柠睡的也并不安稳,迷迷糊糊间,脑子里总是会闪过各种光怪陆离的场景,噩梦连连。 胸口像被压了一块石头,又疼又难受。 她在山上,被人丢在废弃的阁楼里。一个个陌生而又面目狰狞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对她恶心的笑,有人捉住她的手,有人压在她身上,她哭得撕心裂肺,却无力挣扎。 深深的窒息感,还有想死的念头。 类似的场景轮番转换,反反复复,那压在她身上的人一会儿是黄总,一会又是秦毅,一会又是那废弃的阁楼,那些男人恐怖空旷的笑声。 她半梦半醒,面色潮红,额头滚烫,嘴唇紧咬,满头大汗淋漓,双手胡乱挣扎,嘴里呢喃自语,眼角无意识的流出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柠柠?柠柠,醒醒。”沈煜紧紧的抱住她,一只手轻拍着她的脸试图把人从噩梦中唤醒。 她低低的哭了起来,嘴里断断续续的叫着:“阿煜……阿煜……你不要抛下我……救救我……阿煜……你在哪里……他们是坏人……好痛……” 她的手用力撺住他的胳膊,指甲陷入他的皮肉之中,沈煜眉目不动,依旧紧紧的搂着她,手却在微微颤抖,嘴唇轻轻的吻着她。 “不怕,我在,念念……我在……” 另一只手摸到她的额头,滚烫得吓人。 沈煜脸色变得苍白,忙起身,捞起搁在旁边的手机,打电话给方睿,让他过来帮忙看看。 没多久,方睿来了。 他从带来的医药箱里拿出温度计,递给沈煜,让他帮忙把温度计放在陆柠腋下,量一下温度。 高烧三十九度,情况有些不妙。 方睿开出退烧药,又拿出针筒和药剂,准备给她注射。 沈煜皱眉,隐隐有些犹豫。 他记得,陆柠平生最怕打针了。 那时候在美国,她身子骨弱,又经常不太注意照顾自己,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天气一变,她总是会生病感冒一阵子,不严重的时候还好,沈煜便由着她的性子,让医生给开点药吃一吃。有时候发烧严重,需要挂水注射药剂,她也不愿,被他强硬的带到医院,看到那医生拿出针筒,吓得直接哭了出来。 十□□岁的姑娘,哭起来也不嫌丢人,死死撺住他的衣服说不要打针,大眼睛里蓄满泪水,就这么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沈煜顿时心都软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