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打针?”沈煜问。“多开点高效的退烧药,就跟打针差不多疗效的。” 方睿正在调剂药水,闻言,面上表情有些许微妙的变化,转头看了沈煜一眼,半晌,笑了。“沈煜,要是真有这么高效的药,那人药厂还要开发这种药剂干什么用?” 他转过身,瞥了眼被他轻柔的抱在怀里的人,“不瞒你说,打针是最有效的方法,比吃几天药都有用。你要希望她早点好,就让我给她注射一针。”见他还是犹豫,又道:“我的技术你就放心吧,绝对不会痛。” 权衡之下,沈煜还是同意了。陆柠现在这状况太让他心疼担忧了,要持续这样下去,他也得疯。 打完针,沈煜又亲自给她喂了退烧药,她迷迷糊糊,任他怎么说都不张嘴,毫无意识。无奈之下,沈煜只好用最有效的方法——嘴对嘴,亲自喂给她吃。 过了好一会儿,陆柠终于稍微舒服了些,安静下来,沉沉昏睡过去。 …… 再次醒来,已是两天之后。 卧室里的窗帘被拉上,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照进来。 陆柠从床上坐起来,烧已经退了,只是因为睡得太久,脑袋一瞬间还有点晕乎乎的,全身有些乏力,软绵绵的。 枕侧已经空了,沈煜不在。 喉咙很痒,嘴唇很干,陆柠掀开被子穿上拖鞋,开门下楼,打算倒杯水喝。 厨房里有声音,她以为是孙姨,从客厅接了杯水走过去一看,却愣住了。 穿着白色衬衫的沈煜背对着她,正在烹煮白粥袖口处的衬衫向上卷起,露出一小段结实的手臂。他一只手拿着长勺,正在尝着自己的成果。 一旁的丁板上,几个盘子里放着刚切好的菜,还没炒,看得出切菜人的刀工极好,手法熟练。 沈煜他,是准备做饭给她吃? 她心念一动,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有些感动。随手放了杯子,走到他背后,伸手环住他结实的腰身,闭上眼,脸轻轻贴在他背上,像小猫似的蹭了蹭。 家里地板上全是毛绒绒的地毯,她走路的声音很小,沈煜根本毫无察觉,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身子一僵,很快又反应过来,放松下来,“醒了?”说话间,已经伸手捏住她的手,刚要转身,就听到她说:“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 说着,搁在他腰上的手又紧了紧,很依赖的深吸了口气,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眼眶有一瞬间湿润了。 她声音很软,还带着点虚弱的慵懒,刚醒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沈煜听从她的话,捉住她的手放在手心,人没动,也没问她什么,就这么任她抱着。 这几天虽然在昏迷之中,可她对梦里和现实之中发生的事仍有些印象。 梦里那场关于废弃阁楼的景象,明明毫无印象,却仍然真实得可怕。 而沈煜对她的呵护和关心,那种担忧和焦急,她也感受得一清二楚。 她做噩梦时,他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的跟她说,他在。 那些危险的时刻,无论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之中,她脑子里想的人也是沈煜。 这是一种本能。 她无法否认,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无意间对自己的温柔,那些看似轻佻的调戏,还有一切一切的表现,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强势霸道的男人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占领了她的心,占据了她全部的思绪。 从一开始她就告诫自己,不要认真,不能轻易沦陷,这个男人很危险,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克制得住,就像对待秦毅一样,也许只是因为对方一时的柔情蜜意而迷失,实际上可以保持清醒。可她低估了沈煜这个人的魅力和诱/惑,也高估了自己。 她承认,她沉迷了。 甘愿沉沦在沈煜给的温柔之中。 但是可以吗? 可以毫无保留的,不顾一切的去爱他吗? 一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沈煜当初娶她的目的。这个人藏得太深,心思太重,她永远都看不透他的真实想法。他们俩看似亲密无间,但其实,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 那,沈煜他,又是怎么想的? 周围一片宁静,只有砂锅里的白粥发出被煮沸的‘噗噗’声。 沈煜用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手背,低声问:“饿不饿?” 砂锅里的白粥散发出一阵飘香,陆柠吸了吸鼻子,还没来得及回答,肚子已经抢先一步‘咕咕’叫了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