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把柄,想借着这机会赶她出去,还由得沈玉娇来狡辩? 于是她柳眉倒竖,尖着嗓子喝道:“还与先生狡辩?半点也不尊师重道!” 这种情形之下,沈玉娇哪能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她也没恼,只是笑着,道:“既然先生这么说,我也便无话可说了。这样大呼小叫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学富五车的先生,想来着春秋堂也不过如此。” 一边说着,她便起了身,招呼了青露进来收拾东西了。 这话一出,女先生脸上浮起了几分尴尬神色。 坐在最前面的沈玉婳起了身,拦了沈玉娇一把,口中笑道:“也不过是小事儿,何至于这么大气性了?娇娇今天第一天来春秋堂,先生便多担待一二。”说着,她看向了沈玉娇,又道,“再怎么说,你也不该对先生这么说话,来好好与先生道个歉,便坐下一起上学吧!” 沈玉娇看了一眼沈玉婳,又看了看那女先生,软声笑了一笑,也就借着沈玉婳的台阶下了。 “是我不对,今日不该来迟,也不该顶撞先生,还请先生见谅。”她这样说道。 女先生冷着脸看着她,却也不好多说,只让她回到位置上去,之前所说罚站之类,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沈玉婳回头看了一眼沈玉娇,又看了一眼讲台之上的女先生,心中颇有些烦闷。按照周氏的安排,沈玉娇今日是必然要从春秋堂赶出去的,还必须是因为扰乱学堂不学无术这样的理由,才能让人觉得全是沈玉娇的不是,而不会牵扯到旁人身上来。 方才女先生原本已经抓住了把柄,却被沈玉娇三言两语说成了是女先生的不是,于是她不得不出面来挽留了她……想到这里,沈玉婳更加烦闷,连看书的心思也没有了。 她这样烦闷样子,自然被一旁的沈玉媚看在了眼里。 她与沈玉媚同是周氏所出,也都比沈玉娇年长,但身份上却有着天然的差别。周氏从前是大老爷沈淮的妾室,沈玉婳与沈玉媚都只能算是庶出,而沈玉娇是正室夫人所出,嫡出的小姐,自然比她们尊贵;后面周氏被扶正,她们俩也能算是嫡出了,可偏偏沈玉娇身份上仍占了先,说出去硬是比她们俩要尊贵几分。 她们自然都是乐见沈玉娇被赶出春秋堂的,可偏偏现在又没了法子。 沈玉媚与沈玉婳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没有说话:春秋堂中不止是有他们大房的人,还有二房的沈玉媱和三房的沈玉婵,她们有什么事情,也只能回到大房之后,再另行商议。 . 结束了上午的授课,女先生宣布了课后的习作,然后便让她们各自离去。 沈玉婳与沈玉媚特地等着沈玉娇收拾好了,然后便上前来邀她一起回大房去。 “早上出来时候,太太就嘱咐了,中午要带着你一起回菖蒲园用午饭的。”沈玉婳笑着说道,“听太太说,今天做了你喜欢的鲈鱼。” 沈玉媚也笑道:“今天五妹进学,正应该好好庆祝一番。” 沈玉娇颇感意外,却也没有推辞,于是将手中文房四宝交给了青露,口中道:“太太这样安排,倒是让我受宠若惊了。” 于是三人相继上了轿子,便离了春秋堂,往菖蒲园去了。 . . . 第三章 -三房 在京中,安乐侯沈府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了。 老安乐侯是先皇的伴读,伴随先皇出生入死大半辈子,然后便封了安乐侯。待到今上继位,老安乐侯去世,为了施恩,便让老安乐侯的长子沈淮袭了安乐侯的爵位。老安乐侯的次子沈清与幼子沈湘倒是也争气,沈清科举出身,数年前考取了进士,在翰林院做了三年庶吉士,又在礼部做了几年主事,现在已经升任了礼部侍郎;幼子沈湘则去了军中打拼,几次立下大功,已经是声名赫赫的大将军。 因老安乐侯夫人周氏尚在,三家同住在侯府当中,却是还没有分家。如今三房都在一个大宅子里面,大房当家,三房之间看起来和睦,却也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龃龉。 沈玉娇在春秋堂与女先生的这么一出,便由沈玉媱和沈玉婵带去了二房和三房。 如今二房沈清一家住在浮莲园,正好位于沈府东南。 沈玉媱坐着轿子进到浮莲园中,先去给母亲姚氏请了安,恰好又遇到了姨娘李氏,许多要说的话只好先咽了下去,只在一旁坐了,听着李姨娘陪着姚夫人说话。 李姨娘比姚夫人略小两岁,原先便是老侯夫人周氏安排给沈清的房中人,沈清娶了姚夫人之后,便给了名分,升了姨娘。李姨娘十分得沈清喜爱,还生下了两个儿子,可谓是春风得意之人,不过她生性温柔,平日里也不怎么喜欢出风头,总是安安静静的,姚夫人看在眼里,也便不怎么为难她。 看到了沈玉媱,李姨娘先转了话锋,便变着法儿夸起了她。 “二m.wEDAlIaN.cOM